护士长安慰她:“哎,别难过了,生死这种事,我们尽力了就好。”
小护士回答:“我哥哥也是程序员,经常熬夜加班,我只是担心他。”
季时本来不打算关心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程序员’三个字和这悲恸的画面结合,他脚步一顿,转过身问:“出什么事了?”
护士长说:“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程序员,经常熬夜加班,晕倒在回家的路上了,刚送来,没救过来。”
护士长怕刺激了小护士,把‘猝死’说得相当委婉。
季时浑身一僵,头皮一麻,似全身的血液逆流,他拳头虚虚地握了握,立刻转身回到病床前。
脑子里‘熬夜’、‘加班’、‘程序员’三个词后面似乎绑着一根丝带,在他的脑子里绕来绕去,绕成了一团乱麻。
他看着病床上的人,退烧药起了作用,她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难受得翻来覆去,他用干毛巾给她擦了擦,她还是动来动去,甚至把被子都掀开了。
刚才医生好像说了,要擦一擦后背的汗。
后背……
季时抓着干毛巾的手一顿,挑眉。
他抿了抿唇,捏了捏手中的毛巾,掀开她的毛衣,伸进去,食指轻轻蹭了蹭,果然,光洁的背部潮湿一片。
他立刻收回手指,抓着毛巾,头扭到一边,给她擦汗。
他往下擦了擦,碰到了她内衣扣。
他背脊一僵。
结婚后,安静在家不喜欢穿内衣,他在书房办公到深夜,她有时候会钻到书房里,叫他帮她解扣子。
结果,书房变成了战场。
他眼眸一沉,食指又悄悄探向那一排冰凉的扣子。
嗯,熟悉的两排扣。
若绕过两排扣向前……
他手指动了动,掌心微痒。
这时,安静轻轻哼了声,他回过神,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抹去,手指一勾,将衣扣拉起来一些,帮她擦背上的汗。
安静不适地扭了扭身子,似乎被勒住了。
季时的手迅速撤出来。
这时候,轮到他浑身燥热满头大汗了,他下意识用给安静擦过汗的毛巾擦了擦额头。
毛巾上一股馨香,是安静身上的味道。
他颓然放下毛巾,无奈笑了声,在安静面前,他那些所谓的自制力,不堪一击。
他定了定神,又拿起了一张干净的毛巾,塞进她后背,将她已经汗湿了的衣服和背部隔绝开来。
???
内衣扣子什么时候解开了?
安静没了刚才的焦躁,舒服地哼了声,似乎还笑了笑,沉沉睡去。
季时轻笑,屈起手指蹭了蹭她的脸蛋,轻叫了声:“安静?”
“嗯。”
季时吓了一跳,她醒着的?
他又试探地说了句:“安静你最近又胖了。”
安静没回应。
季时松了口气。
确定了她没醒,如果她醒着,听到他说她胖了,她肯定会跳起来凶他一顿。
他屈起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蛋,说:“安静,回到我身边,不要那么努力了,好不好?”
安静天赋过人,虽意志力坚定,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持之以恒,可骨子里总是有股懒散的尽头,有个可以依靠的人,脑子就懒得动了,瞬间变成了一条咸鱼。
可去了国外,她经常泡图书馆到凌晨,项目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似乎掏空了所有的精力,比当时不顾一切都要站在他身边时更加尽心尽力。
当年她不辞而别,他发了疯一样找她,最后在她的抽屉里找到了她的留学申请和fly实验室的招聘要求。
孙淑敏说,安静爱她的事业,胜过爱他,豪门如囚笼,她不会留在他身边太久。
最终,他在mit找到了她。
她过得很快乐,至少比嫁给他的那段时光快乐,和年少时一样,眼里闪着光。
那时,他有点相信孙淑敏的话,安静离开他会过得更好,就像孙淑敏一直念叨的一句话——
若我没嫁给你爸爸,我现在就是个出色的工程师。
所以,他每个月都忍不住去找她,可又不敢去打扰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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