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挺想见见那姑娘,看看什么样的姑娘能让瑾铖这么满意,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夸一个人的。”
杜韵仪对那位叫褚湘的姑娘特别好奇,看了信就像见见,可惜两地隔着汪洋大海,不是相见就能见的。
瞿长儒看完信点了点头,“瑾铖自己选的,肯定是好的。”
大儿子做事一向靠谱,瞿长儒相信儿子的眼光。
“那咱们怎么回信?”
瞿长儒对这点是毫不犹豫,“自然是同意,咱们家本就是婚姻自主。另外还得问问,需要咱们做长辈的回去咱们就回去一趟。”
杜韵仪点头,“行,只能这样了。”
只是心里叹了口气,她已经三年没见儿子了。
十多年漂泊他乡,在m国没有归属感,故乡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回去,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娘家还有亲戚在,真不知道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上他们一面。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月份,首都的冬天异常寒冷,瞿瑾铖已经出差了半个月,褚湘每天一封信,计算着他离开的时间。
这天半夜下起了大雪,天亮后褚湘起床看向窗外,地面上已经积起了好厚一层。
大院的孩子们穿着厚厚的棉袄,带着毛毡帽子,在楼下打起了雪仗。
屋外传来陈瑛的声音。
“卫东,赶紧出来吃饭了,再不出来你上学就要迟到了。”
没一会儿,褚卫东顶着个鸡毛头从房里出来,睡眼惺忪,走路也摇摇晃晃的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你赶紧的吧,今天还想站门外头啊。”
有次褚卫东上学迟到,老师让他站门外反省,这家伙可好,在门外站了会儿就跑了,拿了地瓜火柴去树林子里烤,几个巡逻的士兵看到树林里冒烟,以为着火了,冲进去看,褚卫东正优哉游哉的吃着烤地瓜呢。
士兵们把他送回学校,老师听到后更加生气,打电话喊了家长,为这,褚卫东回家后被他爸抽了两鞭子,还踹了一脚。
“这是你爸不在家,要是在啊,你这么晚起来非被他揍不可。”
褚卫东从卫生间出来后,陈瑛把早饭从厨房端来给他放在餐桌上。
“就是我爸不在我才睡的,要不我早就起来了。”
“你的机灵都用在躲你爸上了。”
褚卫东嘿嘿一笑,背上书包,豆浆不喝,咬了个包子就往门外走。
“哎,你带个帽子啊,外面下雪呢。”
“不用,我跑过去就行了。”
…………
“雪下的太大,火车停运了,咱们要多等几天。”
一个戴着毛帽子,衣服上落了很多雪的工作人员进来,屋里,瞿瑾铖正跟罗铭盛一起坐着烤火,听到火车停运,瞿瑾铖心里有些失望,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么大的雪多半是要封路的。
从前不管他在哪里工作什么时候回去,他丝毫不会在意,一个人,哪怕四海为家又有何惧,但现在,心里有了惦念的人,他也开始归心似箭了起来。
这种情绪的波动竟然被罗铭盛察觉了。
“瑾铖这是盼着回去?”
瞿瑾铖笑着摇头否认,“没有。”
“瑾铖谈对象了,心情跟以往不同了。”
“是吗,瑾铖终于谈对象了?真是不容易。”
瞿瑾铖可是他们研究所最优质的钻石王老五,那模样长得,连男人看了都要多看两眼,更别提那些个女同志了。
所里的单身汉们开玩笑,说他们之所以单身,就是因为瞿瑾铖一直没找对象,女同志们都等着他呢。
火车一停运就停了五天,第六天早晨太阳出来,冰雪开化后火车才启动了。
这一开路上又是两天时间。
“瑾铖又在写信呢?”
现在大家都知道,瞿瑾铖每天都要给对象写封信,不管什么内容,多少字,风雨无阻。
“是,闲着没事,跟她说说这一路上的风光。”
特别是大学后的林海雪原,别有一番意趣。
绵延的山脉被大雪覆盖,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出白茫茫的亮光,有种冷艳的萧条的美。
瞿瑾铖风尘仆仆回到首都,这次回来短时间内不会出差,再去就要等到年后了,西北方气温低下,已经不适宜进行科研工作。
平安夜是周四,虽然这不是中国的节日,但曾经过惯了平安夜的褚湘还是给自己买了苹果。
“姐,今天为什么要吃苹果?”
“因为苹果可以保平安啊。”
“苹果,平安,恩,挺有道理的。”
褚卫东张开嘴,咯嘣一声,苹果直接缺了三分之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