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心到该洗澡睡觉了，她也还是没忍住跑到琴房里，把那台特别定制的镶嵌了许多钻石的显得特别亮晶晶的银色钢琴摸了又摸，一副恨不能和钢琴一起睡的样子。

沈陌倚着门，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说：“宝宝，十点了。”

卫杳说：“还早，让我再看半小时。”

沈陌说：“你忘了明天六点就要起来？”

明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卫杳老早就说想去欢乐谷玩，沈陌提前订好票，就等把这头沉浸在亮晶晶中的少女龙洗干净团吧团吧塞被窝里，然后眼一睁，就能带她去玩。

结果她到现在都不想洗澡。

并且听了他的话，她很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

沈陌见状说：“是我重要，还是亮晶晶重要？”

这还用想吗？

当然是老公重要！

亮晶晶是好看不错，但它们不能给她带来更多的亮晶晶。而老公可以一直一直给她买！

她才不会傻到为了亮晶晶冷落老公。

于是卫杳恋恋不舍地再摸了两下钢琴，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这个新欢。她屁颠屁颠地去挽沈陌的手臂，撒着娇说你重要，最喜欢你了。

沈陌说：“是最喜欢能给你买亮晶晶的我吧。”

卫杳摇头：“这么说吧，如果你和亮晶晶之间一定要让我选一个，那我肯定选你。”

沈陌哪能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就捏了把她的脸，让她赶紧去洗澡。

卫杳乖乖地去了。

再乖乖地出来。

早在她沉迷于银色钢琴的美貌的时候，沈陌就已经洗过澡，所以这会儿他正靠在床头看书。听见脚步声，他抬眼，刚要问她是不是又没吹头发，就见那头少女龙穿着他的衬衫，赤着脚走过来。

穿在男人身上显得格外服帖的衬衫套在少女龙身上，宽大又空荡。扣子只随手扣上中间的几颗，勉强挡住了，然而锁骨全露了出来，白皙的腿也光着，衬衫衣摆更是堪堪遮在腿根处，随着她的走动，在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水迹。

——活色生香。

“我忘了拿睡衣，只能穿你挂在衣架上的。”

她这么解释道，看床上放着睡衣，弯腰就去拿。

这一弯腰，沈陌立即别开眼。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到，清心寡欲极了。

只那一页书，良久都没翻过去。

卫杳抱起睡衣往卫生间走，到半路停下，回过头来问：“老公，这算是男友衬衫吧？”

她空出一只手，勾了勾快要滑下去的衣领。

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已经将这件薄衬衫打湿不少，贴在身上，若隐若现。

而她仿若不自知般，接着说道：“我看她们说，穿男朋友的衬衫，总会让男朋友兽……”

“我不是你男朋友。”沈陌终于翻过那页书，“我是你老公。”

卫杳闻言，苦恼道：“所以我穿男友衬衫其实没用是吗？我应该穿老公衬衫，或者丈夫衬衫？”

她还以为她能看到他会表现出那么点不同寻常的反应……

少女龙有点不信邪。

他就真的像他自己说的，对现在的她半点想法都不会有？

折回床边放下睡衣，卫杳坐上床，手脚并用地往沈陌跟前爬。

爬到他面前了，她一把按倒他手里的书，凑近看他，才发现他眼睛又黑又沉，和平常一点也不一样。

卫杳一下子就满足了。

她就说，她这么个样子，他总不能真的当个正人君子。

而最让她感到有趣的是……

“老公，”她趴在他身上，以略低的姿势仰脸看他，琥珀色的眼瞳里似乎还萦绕着湿润的水汽，闪着细微的光，小钩子一样勾人得很，“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沈陌喉结动了动。

他闭了下眼，说：“乖，去吹头发，别着凉了。”

卫杳没动，只重复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心知她是得不到答案就不走，沈陌只好说：“因为我现在在以丈夫的身份，来表达对身为妻子的你的尊重。”

这句话有点绕，卫杳仔细品了品，才说：“我不想要这种尊重呢？你会怎样？”

沈陌沉默。

过了会儿再开口，嗓音有点沉。

像是在用力压着什么。

“听话，去把头发吹了。”他说，“别老想着勾我，你就不想让尾巴长出来？”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