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一起吃饭,散步,回来后一起洗澡,然后用投影仪看了部电影。看电影的时候苏裴倚在贺一鸣身上,他比平时安静些,几乎不太说话。
贺一鸣搂着他,不时亲亲苏裴的额头,嗅嗅他的头发。
他们明明用的是同一种洗发水,但苏裴的味道却更好闻……
但贺一鸣也注意到了苏裴的安静。
“对不起。”贺一鸣低声说。
苏裴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什么?”
贺一鸣坦诚:“是不是我挖人买版权这事情做得太强硬了?你心里不舒服?”
苏裴笑了起来,说:“你以为我生气了?没有……这是你准备的惊喜嘛,我挺高兴的,有你关心,这个项目更有保证了。”
“真没生气?”贺一鸣又追问一遍。
苏裴摇头,他亲了亲贺一鸣,说:“让我看电影……这段很精彩……”
电影中色彩鲜明,几位年龄各异却都风姿绰约的女人卷入了一桩凶杀案。
苏裴像是看得入了神。
但他确实情绪有些低落。只是并不是贺一鸣猜的生气,他和贺一鸣认识这么久了,知道贺一鸣的做事风格——强硬也好,狡猾也好,总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和贺一鸣在一起,早该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
乐观点想,别人想享受这样的待遇还享受不到。
他只是有一丝失落。他和贺一鸣之间,贺一鸣为他做得太多了。他似乎对贺一鸣的照顾太少了……也许他对贺一鸣最大的照顾就是做一个稳定器,稳定贺一鸣的情绪和心情。
苏裴忍不住回忆起大学时候。他和贺一鸣每天泡在一起写剧本或是胡乱聊天,那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没有多少钱,也没有多少烦恼。
电影末尾,真相揭开,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片中女人们长舒一口气,哪怕见了血,生活还得继续。
苏裴看得有些恍惚。
这一晚他比平时更主动,也更热切。贺一鸣当然求之不得。他们学习了新知识,学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
第二天他们一起飞去了南方温暖的海岛,开始了“蜜月”旅行。
苏裴事前几乎没有问过行程安排。他们一起出去玩,贺一鸣总是把路线安排得很好。
飞机起飞之后,苏裴才问贺一鸣的安排。
贺一鸣说:“没什么安排。我们去岛上,每天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行,看心情观光,如果你不想出门,我们就在酒店或者别墅里休息。”
苏裴没想到贺一鸣的安排如此随意:“这一片空白,都不像你了。”
贺一鸣握住他的手:“本来就是来放松休息的。我们没必要把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吧?”
苏裴哈哈笑了起来。
贺一鸣问他笑什么。
苏裴说:“我想起来,我们有一次自驾游,下错了高速路口。可把你气得不轻,跟我一路抱怨。”
贺一鸣否认了:“不是。没有。”
苏裴笑:“别不承认。”
贺一鸣看着他:“我那时候生气,是因为你告诉我你要结婚了。”
苏裴的笑容慢慢隐去了,他的回忆像是换了个角度,从此有了新的滋味。
他越回忆越觉得过往点滴里,原来贺一鸣的许多举动都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那次我们去杭州,你也是因为这个不高兴?”苏裴问。
贺一鸣说:“那一次不是,那次单纯因为你睡过头火车误点。”
苏裴眉眼间又有笑意。
贺一鸣接着说:“我知道你的习性。所以这次干脆什么都不安排,我们玩到哪里算哪里,没有迟到,没有耽搁,这样最好。这样……”
苏裴代他说了出来:“这样所有时间都是对的。”
傍晚时候,他们到了海岛。
他们的住处是一处坐落在山崖上的别墅。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建筑,翻新之后依然保持着当年的主体构架和装修风格。
站在圆形阳台上,正面碧蓝大海。周围的山石,悬崖,海浪与天际线尽收眼底。此刻正是夕阳西沉时候,天幕与海的颜色瞬息万变。
苏裴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赞叹说:“这里的日出一定很好看。”
贺一鸣靠在阳台上,指了指距离他们不远的山巅:“顺着这里爬上去,视野应该最好。不过看日出得起早……”
第二天早上,苏裴一睁眼,天光已经大亮。他看着陌生的屋顶,过了几秒才注意到外面的海浪声,那声音让人无比宁静。
苏裴回忆着昨晚的情形,穿好衣服走到阳台上,贺一鸣不在沙滩上。他又转去楼下的花园中,才看到贺一鸣刚刚慢跑回来。
他们一起准备吃的。附近的饭店送来了今早刚刚捕捞的海鲜。贺一鸣准备做几道大菜,苏裴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切芒果,做一道简单的水果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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