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专心事业完(1 / 2)

恃宠而娇[快穿] 8034 字 18小时前

听完圣主吐露出来的真相, 在场还能稳住的只有卿衣。

她冷静地看着前方, 那里俞流沉着脸再度出剑。

这一剑毫无花哨, 却比刚才那一剑更凛冽,也更危险。仿佛狂风暴雨, 又仿佛天摇地动, 剑光夺目着, 直朝圣主而去。

当初圣主全盛时期,都只能被俞流压着打,现如今这般苟延残喘的状态, 就更被压着打。

于是剑光一闪,登时只听“噗”的一下, 剑尖正中圣主胸口。

俞流到底还记得卿衣说过的话, 没趁此机会要了圣主的命。他腕间微动,长剑已然回撤, 同时他人也到了卿衣跟前, 将卿衣牢牢护住。

再看圣主,因俞流的剑上开有血槽, 这就导致圣主身上的伤口此刻急剧流血。

鲜红的血飞快晕染开, 将那为着见卿衣而特意换上的白衣染红不少。这红衬得圣主身体愈发佝偻, 真正是行将就木。

然而即便如此, 他也还在紧紧盯着卿衣,言语间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道“明乐,我不在的时候,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卿衣自然不答话。

他再道“明乐, 我错了,我不该将事情交给秋桑去办,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用都没有。待此间事了,回去我就杀了她。”

说完,他慢慢直起身,手微微颤抖着往后一伸,竟拔出一把剑来。

卿衣认得,那是历代圣主才有资格动用的圣宫里最好的剑。

伤口犹在流血,圣主却不管不顾,只抬起这把剑,正对俞流。

“我杀了你。”他一字一句道,杀心骤起,“明乐是我的,你不该染指她。”

俞流不言。

只让卿衣往后退了退,确保接下来不会波及到她,俞流才上前去,与圣主交手。

卿衣就看着他俩打。

本以为凭武林盟主的本事,俞流打败圣主应该是很轻松的事,岂料圣主困兽犹斗,好似被那杀心激发出全部潜力一般,愣是和俞流过了十几招,也没有要落败的迹象。

看到这里,卿衣总算对系统说道“把明乐的资料发来。”

系统立即调出资料给她。

以前卿衣看替身的相关资料,尽管会从头到尾地看完,但由于内容太多,她只会记住其中比较重要的节点,别的部分看过就算,不会全部记到脑子里。所以现在她想找的,是有关红衣的部分。

不仅仅是圣主对明乐穿红衣的执念,还有石室里的那幅画,卿衣大致可以判断出,明乐的的确确是穿过红衣的。

就是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场合里穿的,以致于让圣主记到现在。

检索关键词红衣,结果很快出来。

卿衣立即翻到那一页。

原来,及笄那天,明乐穿过红衣。

原本那红衣是侍女用来哄圣女开心的,毕竟在圣宫里,不允许行笄礼冠礼,只能自己私下庆祝。孰料这一穿入了圣主的眼,圣主甚至亲口对明乐说,她穿红衣好看,以后也要经常穿。

明乐哪里知道圣主说这话的真正根由,她只觉得圣主在故意嘲讽她,于是回去后就脱了红衣,让侍女拿去烧掉。

从此明乐再不穿红衣。

圣主等了许久,等不到她再次穿红衣,慢慢就成了执念,直至今日。

“难怪明乐讨厌红衣。”

看完有关红衣的这段资料,卿衣说了这么句,重新看向前方。

宗师之上的高手过招,向来速度极快。便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又是十几招过去,圣主终于显出颓势,渐渐落入下风。

卿衣继续说道“换成是我,杀害父母的仇人夸我穿红衣好看,我也得讨厌死。”

系统说“也就是明乐那时候境界不高,不然早杀了他。”

卿衣说“对,好在现在杀也不算太晚。”

说话间,又一道锐器入肉声响起,圣主又被俞流伤到。

这回伤到的是腿。

失了平衡,圣主身体狠狠一晃。

好在他立即用剑撑住了,才没在俞流面前跪下地去。

此时他身上白衣完全被血染成红色,铁锈味浓郁极了。他拄着剑的手在抖,连带着他浑身上下都在抖,他摇摇欲坠着,显见快不行了。

而他好像也知道自己今日会死。

于是“明乐。”

他又喊,那点针对俞流的杀心俨然已经消失无踪,唯独血腥气更加鲜明。

他在这一刹那间又老了几十岁般,浑浊双目里仅余的最后一点神采,是对着他的明乐时才有的“明乐,你看看我。”他说,“我快死了,你看看我。”

卿衣不看。

不仅不看,还转身就走。

这一走,圣主慌了。

他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拼着命地挪动被俞流一剑砍断的腿,才要向卿衣追去,就见卿衣倏然止步。

“明乐”

圣主此刻仍在发病。

每逢发病,在他的认知里,他和明乐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眷侣,偶尔他做得过了,明乐会恼他,会生气,但绝不会离开他。因而眼下,卿衣这么一停,他便有些欢喜。

一时间连眼里的浑浊都被更多的神采掩了去,他面上也带起笑“明乐,我就知道,你”

话说到一半,卿衣拔出腰间佩剑,反手便是一剑。

“你心里有我。”

这一剑速度快极了,圣主直把后半句话说完,才低下头,看没入心口的圣女佩剑。

不止是没入心口。

佩剑自前胸入,从后心出,穿身而过。

圣主怔怔看着,双目渐渐变得赤红,忽而吐出一口血来。

血滴落在佩剑上,粘连蜿蜒,再落入下方红衣,一点点渗透进去。

吐出血后,圣主的眼睛也愈发赤红,几欲滴血。他抬头看向前方一直没有看他的卿衣,问她“明乐,你当真不能看看我”

话音落下,手中拄着的剑一歪,没了支撑,他重重跪地。

这条走廊里红衣作底,被鲜血浸透了,红得愈发深邃。便在这红里,圣主缓慢地喘息,他想拔出心口上的佩剑,终究没拔,只尽力伸着手,想去抓卿衣的裙角。

卿衣抬脚便走。

她连佩剑也不要了。

圣主通红着眼看她的背影。

看着看着,他又喃喃喊了句明乐,而后垂下头,再不动了。

俞流这才上前来,拔出佩剑。

圣主身体随之扑倒在遍地红衣中,无声无息。

俞流没有多作理会。

只把卿衣的佩剑擦干净了,他离开这座楼,去追先行离开的卿衣。

卿衣正在醉仙阁的楼顶上坐着。

晚风习习,四下灯火通明,偶有欢声笑语从底下风月场里传过来,这夜风景独好。听到破风声,卿衣没有回头,只把空着的剑鞘一抬。

俞流将佩剑归还鞘中。

卿衣放下完整的佩剑,问“死了”

俞流道“死了。”

卿衣嗯了声,没再说话。

俞流也不说话。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同她一起望着夜下城池。

如此过了两刻钟,卿衣才说“走吧。”

回到客栈,卿衣叫了水,简单沐浴一番,也没吃东西,直接睡下。

俞流望着她的睡颜,想回去就将那幅画烧了。

及至一夜过去,卿衣醒来,大脑放空地对着床帐看了会儿,才慢悠悠起床,换回白衣。

白衣素净,极易使人多出点高冷的气场。卿衣照着镜子,觉得这颜色到底和她不相符合,便转头对俞流道“我穿红衣给你看吧”

正给她煮茶的俞流动作一顿。

下一瞬他抬眼,眼底沉沉。

他道“你在想圣主”

“没有啊”卿衣稀奇道,“我已经报仇雪恨,谁还想他。”

俞流说“不准想他。”

卿衣说“我本来就没好,从今往后都不想。”

没料到堂堂武林盟主连个死人的醋都吃,卿衣笑起来,娇俏可人,瞧着更和白衣不合了。

然后说“我就是天天在圣宫里穿白衣穿腻了,这在外面,想换个颜色。”

俞流道“黑色”

昨日她穿黑衣很好看。

不管是仗剑而行,还是只那么坐着,都很好看。

却见卿衣摇头“我喜欢红色。”

俞流默了默,终究没说出反对的话。

于是出了客栈,卿衣去买红衣。

买来穿好,又重新梳了头发,拿根簪子挽住,卿衣问俞流好看不好看。

俞流沉默许久,才说“以后别穿了。”

卿衣问“为什么”

俞流答“太好看了。”

好看得想将她藏起来,除他以外谁都不许看。

此时他们已经出了城,正在回圣宫的路上。卿衣闻言,往前走几步,走到水边,看水面上的倒影。

看过后深感俞流言之有理,可不就是太好看了。

于是才穿上身的红衣脱下来,卿衣换回白衣,转手将红衣叠好,给了俞流。

俞流接住,以眼神询问。

“这辈子最后一次穿红衣。”她说,“给你留作纪念。”

俞流抿了抿唇。

却果然将红衣收起来,准备回去后收入只他一人能进的密室里。

有关红衣就此揭过,两人继续走。

走着走着,卿衣想起一件比较重要的事,说“圣主一死,我岂不就是新的圣主”

俞流说“你不当圣女了”

卿衣说“可以当圣主,谁还当圣女。”

纵观以往历代圣主,也并非没有女性,只无人是以圣女之位接连坐到圣主之位。

如今她倒是可以做这个第一人。

“等当上圣主后,我得把圣宫的规矩给改一改。”卿衣说道,“圣宫是只准收孤儿不错,但不必再多出像我这样的孤儿。”

只因在武学一道上的资质好,便杀了全家,强行成为孤儿

这已经不算歪门邪道了,说是灭绝人性还差不多。

包括像一旦找到父母后须得在七日内亲手杀掉,这也得改。邪门歪道虽是邪门歪道,但自有规矩,灭绝人性天诛地灭。

卿衣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