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太过分了,不就是没有顺遂你的心意吗,至于这样吗,呜呜呜……”
秦淮月只觉得天灵盖上一道闪电劈过,不由后退几步。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她大惊失色,再去看手里的被子,只觉得那被子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多此一举。
秦淮月抱着被子,跌跌撞撞地回自己屋子了,她在门口缓了缓,一个踉跄奔倒在床上。
她伏在自己床上,只觉得这个世界,坍塌了。
温冰炎没有暗恋上活泼可爱的唐依依,没有勾搭上冰清玉洁的谢冰洁,却和一个背景板路人搞上了!
她是一个言情甜文读者啊,不接受耽美的!
秦淮月就那样子脑海中天人交战着,她是大病初愈,也累极了,还没想出个头绪,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而温冰炎这一边,他冷冷盯着正在地上捡铜钱的李腾蛟,薄唇轻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突然要给我算卦,现在给我算了五个大凶卦,故意整我?”
捡了最后一个铜钱的李腾蛟直起身子,愤愤道:“我没事作弄你做什么,我换了五种测算方式,样样都是大凶,说明这是天命,你拿我的铜钱发什么火?!”
“天命……”温冰炎自从遇见秦淮月以后便没有遭过罪了,最近更是在幸福中泡的得意忘形,早就忘记了自己以前是个天煞孤星的命。
如此,李腾蛟为他算感情得了五个大凶,倒显得合情合理了。
思及此,温冰炎犹如被当头棒喝。
是啊,大凶才是自己的应该有的结果,为什么就以为自己的感情能够开花结果呢。
李腾蛟收好自己的八卦盘,转过身便看到温冰炎僵直地站着,神色失落,眼中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神采。
他想了想,难怪温冰炎砸东西,于是也不气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师弟,虽然我给你占了五个大凶,但是我们奇门遁甲并不是绝对的,命运瞬息万变,算卦不过万千可能中的一个,不要屈服于命运,要相信事在人为啊。”
温冰炎那双沉沉的眼睛这才动了一动,“能改?”
李腾蛟立刻点头,“事在人为,而且六峰主这般……”
李腾蛟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完了,说漏了!
他瞪大了眼睛去看温冰炎,只见温冰炎一愣之后,从腰间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剑,目光中杀气腾腾。
温冰炎盯着他,牵起一丝冷冰冰的笑容,“李师兄,何出此言?”
李腾蛟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已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了,他干笑了几声,“呵呵,呵呵呵呵,这个……我本来就是测算之人,对你稍加留意便看出来了。”
温冰炎那剑已经抽出来了,低头看剑,貌似不经意问道:“哦?看出什么了”
李腾蛟只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好奇什么,好奇什么,非要给人家算命,现在能不能苟全小命都不一定了。
他突然灵机一动,张口道:“看出六峰主对你的关爱不一般啊!”
温冰炎手就那么顿住了,李腾蛟冷汗直冒,不知道自己压对了没有。
半晌,温冰炎抬头看他,一双眼里隐隐有亮光,“你且说说。”说着,他把剑入了鞘。
李腾蛟松了口气,坐回桌子旁,这才开始侃侃而谈,“我是测算的,对于人心再清楚不过了,就说之前,六峰主在外五年,难道没有遇到天资好的孩子,她怎么就只坚守你一个连御剑都不会的弟子,还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何曾嫌弃过。”
“师父最是心善重诺,待我也是补偿当年犯下的过错,坚守誓言罢了。”温冰炎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色已经好很多了。
李腾蛟摇摇头,“但是她可是在你还是零条布带之时,出了一万灵石押注赌你头名,这份信任,可不是出于心善什么的。”
温冰炎一怔,竟然还有此事!想了想,师父竟然是仅凭自己口头一句话,便信了自己,只觉得胸口又暖又胀。
“而且,大家要来六峰主这吃饭,六峰主是师叔,我们是弟子,她还应下了,同我们胡闹,不就是想要你多些朋友么,谁家师父对徒弟关心到这个份上?”
温冰炎心道,师父还给我做饭呢,他又想起种种往事,确实,自己师父对自己与别人家师父都不一样。
他不禁得意起来,甚至还想笑,使劲控制着,才没有在李腾蛟面前笑出来。
李腾蛟见温冰炎面色古怪,嘴角抽搐,于是一咬牙,下了一剂猛药,“你可知道道侣?”
温冰炎猛地一抬头,脸上尽是震惊,颤声道:“道……道……道侣?”
……
第二日。
秦淮月起来以后,洗漱完迷迷糊糊地做了饭,她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待到走到温冰炎屋子门口,正欲敲门叫他们起床吃饭,只听里面李腾蛟嘶哑的声音说道:“你折腾的我一夜不睡觉也就算了,这都天亮了,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秦淮月本来迷迷糊糊的大脑一时间亮如白昼,折腾了……一夜?花样……是什么?
随后李腾蛟声音又道:“把里面那个脱了,嗯,这样更好。”
她连连倒退几步,顿在院里,掩面就要跑,忽然听得屋子的门打开了。
温冰炎的声音传来,“咦,师父,你来找我吗?”
秦淮月都无法直视自家徒弟脸了,她没有回身,掩饰道:“为师……来叫你们吃饭。”
李腾蛟打着哈欠从后面走出来,“谢谢六峰主,我们这就来。”
秦淮月一听身后嘶哑的嗓音,打了个冷战,拔腿就跑。
温冰炎本想喊住师父,让她看看自己,但是见她跑的这样快,只得按下心思。
昨夜,李腾蛟嘴瓢说漏了温冰炎的心思,之后为了保住小命胡说八道一番,甚至捣鼓着温冰炎去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