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月嘤咛一声,嘴唇动了动,温冰炎急忙俯身凑在她的唇边去听。
“冷……”
温冰炎赶忙拿了枝叶往火堆里扔,那火熊熊燃烧,将整个洞穴都照得热烘烘的,温冰炎怕烟打到,这才停了手。
他摸了摸秦淮月的手,依然是冷冰冰的,不由得越发着急了。
秦淮月意识朦胧中,觉得那火堆的热隔在外面,怎么也暖不到自己身上。倒是感觉脊背靠着的地方十分熨帖,于是全力动了动身子,往温冰炎怀里窝了窝。
温冰炎见状,立刻明白了意思,牵起秦淮月的手,紧紧包裹着,不时搓一搓。
这个方法果然立竿见影,她的手上立刻暖了起来,秦淮月似乎感到了背后这堵火墙的妙处,侧过身子整个人歪了进去。
温冰炎揽住她,这会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想其他,张开胳膊将她整个人圈外怀里,紧紧裹住她冰凉的手。
他做了所有能做的,现在只能观察等待。
他借着火光,一直注视着怀里的秦淮月,见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自己紧锁的眉头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看着秦淮月的脸,用视线描绘着她的轮廓和眉眼,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用指尖轻轻地、若有若无地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直到手指扫到了她的嘴唇,突然停住,瞬间犹如触电,从那一点点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道酥麻,窜遍全身。
那唇丰润饱满,微微张着,透过贝齿,隐约可见一个粉红的小舌,温冰炎盯着其中,视线越发深沉。
他闭了闭眼睛,拿开了手指,不敢再看师父的脸,只怕自己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盯着火堆半晌,心里逐渐平静下来,知道秦淮月此时意识模糊,这才终于有了勇气能够开口。
他轻声道:“师父,是徒儿错了。”
“我不该向你撒谎自己修为不精不会御剑,不该掩掩藏藏,让你对我伤心失望,辜负你的努力和期待……”
他把脸贴在秦淮月冰冷的额头上,“师父,我是怪你,生你的气,气你一去这么多年,不回来看我,也不带我一同下山……你明明说收我为徒以后要带我过幸福的生活,可是我这五年里的每一天,心里都难受极了,你是个大骗子。”
“我生气得很,比起我,你选择了苍生,苍生需要你,可是我也需要你啊,他们有千万个英雄,可是我只有你一人,你为什么选了他们……”
“我生魔教的气,他们作乱夺走了我的师父……我也生山下那些凡人的气,他们夺走了你的关注……”
“其实我最生自己的气,是因为我太弱了,所以你去山下从来不带上我……”
“这五年,我的胸口便是终日堵着这口对全天下的怨气,拼了命地修炼,等你回来,等你回来便再也甩不掉我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永远……”
“徒儿现在其实已经很强了,只要你醒来,我便给你看,好不好?”
“师父,求求你了,求你醒来吧,不要这样……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这次,选我吧……”
“看看我……”
秦淮月只觉得一滴水落在了自己脸上,耳边是一阵模模糊糊的呓语。
那个胆小鬼,是哭了吗?
她担心徒弟,但是用尽全力,还是睁不开眼睛,最终还是陷入了沉沉黑暗。
……
秦淮月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面前的火堆快要熄灭了,她靠在山壁上,背后还垫着几件衣物做靠垫。
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自己的身边的石头上摆着一个巴掌大的树叶,上面放着一个小瓶,瓶中有水。
她醒来后正好口干舌燥,便拿起小瓶,瓶身还是热的,她仰头一饮而尽,不由地精神一振。
秦淮月正想起身去寻温冰炎,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从洞口传来。
她看过去,温冰炎直直站在洞口,他一脸憔悴,胡渣都长了出来,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黑眼圈,身上衣服脏兮兮的,裤腿上还有泥巴,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而地上是他的剑。
她冲温冰炎笑了笑:“怎么这样一惊一乍的,吓了我一跳,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没看到师父醒了吗,快来扶我起来。”
温冰炎连忙捡起地上的剑奔了过来,他扶起秦淮月,又是摸额头又是问身体情况,关怀备至,让秦淮月颇为受用。
她早忘了昨天对温冰炎发脾气的事情,知道自己毒发后徒弟定然难受,便不厌其烦地一一回应了,又安慰了几句。
温冰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剑,她的恐怕是落在了坡上,两人共乘一剑上去再寻就好,便不再逗留,出了山洞。
洞外雨已经停了,但还是黑漆漆的,顶上是一线天空。
秦淮月记得剧情里温冰炎与谢冰洁是第二日下午出去的,趁夜联手夺了很多大比弟子的布带,最后遥遥领先。
当然,现在什么联手,人家都不认识他联什么手,交手还差不多。
什么遥遥领先,他修为这般烂,别说趁夜,就是把别的弟子眼睛蒙上都是赢不了的。
秦淮月再度头大起来,问道:“我昏了多久?”
“回师父,一日两夜了,现在应该是大比最后一日天刚亮的时辰。”
“什么?!”秦淮月没料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居然也没人来找他们,莫非是谢冰洁没有看到她和温冰炎被拍下去了?
她心里立刻盘算了一下,大比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还不能放弃,当务之急是出去。
秦淮月虽然大体扛过去了,但是还有点手脚酸软,温冰炎一人御剑都操控不住,还要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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