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确实很激动,期待不小,但她对林端的说辞,仍持保留意见。
他那么仇恨殿下,万一瞎写几笔想害殿下呢?
她得去跟萧千里求证。
----如果这本书是真的,却又不是来自于宫里,那林端是从何处得到它的?
不可能是齐王府,否则齐王定早早送给殿下了。
而林端又不大可能无端端就早早研习巫蛊,那就只剩萧千里了。
他不是天下第一神偷吗,也许早年从何处偷来的。
苏澜迫切地要断定这本书的真假,也就顾不上去见聿哥儿了,只能改日再回来。
一回东宫,苏澜就立刻奔向地牢。
如今,东宫已没有任何地方是她不能随便去的了。
萧千里被关了两年,容颜不见憔悴,反倒圆润不少,就连肤色也白了少许。若不是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还以为他是来休闲放松的。
见到苏澜,看似很享受的萧千里老泪横流地向她冲过来,但因手脚困于铁链,速度并快不起来,动作还显得笨拙。
“大侄女,你快去求求太子,放我出去吧!我宁可受一百个板子,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刻!快点放我出去啊!”
苏澜“???”
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他分明说绝不要她去求太子啊?
他在这里都遭遇了什么?
不过,他看起来过的很好啊。
此时的苏澜,并不想知道他都遭遇了什么,所以说道,“我来这儿,也是想放你离开,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刚才还涕泪横流,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萧千里却愣了下,眼里有些迟疑,并没有一口答应。
苏澜把那本小册子递过去,“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萧千里困惑地拿过去看,翻开第一页,眼睛瞪的溜圆,“这不是……”他死死盯着苏澜,呼吸变得急促,“你从哪儿找到的这个?”
他认不得林端的字。
苏澜说,“买的。卖的人说是从你家里偷来的,我得确认一下。”
萧千里的失望溢于言表,倒是没问好好的她买这个做什么。
他说,“我以前是有一本这个,但不是这本。我那本,不但写的有如何制蛊,也有如何解蛊。卖书给你的人在坑你。”
苏澜心一紧,连忙问,“当真?每一种蛊都有解蛊的方法?”
萧千里有些茫然,费劲地想了想,“这个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又不像你们,各个都过目不忘,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怎么就不能记清楚呢!
苏澜又气又急,“你再好好想想!”
萧千里很烦躁,但想到这可能关系到他是不是梦出去,只好再动脑子想,一页一页地翻下去,也许会有点印象?
直到最后一页,他眼一亮,大笑道,“哈,这个肯定没有!我记得很清楚!”
苏澜是看到他一页一页的翻的,所以知道,他指的就是最后一页的食心蛊,心里一沉,不死心地还要凑过去看,果然是。
她急的都快哭了,幽怨地看着萧千里,“这你怎么就确定呢?万一是记错了?”
萧千里很无奈,费力地挠头,无辜地说,“我肯定没记错,当时情况紧急,那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都没写完就硬塞到我怀里叫我快跑!我是看着他写的,的确没有写解蛊的方法!”
老头子…写…塞…
莫非他说的那个老头,就是和苏皇后秘密往来的巫医?
好巧!
可是,偏偏没有解食心蛊的办法!
萧千里毕竟是老江湖,看出这解食心蛊对苏澜好像很重要,又努力地再回想了当时的情形,想了许久,终于想起点有用的东西来,激动的大喊,“我想起来了。”
十六年前,他又去了趟京城,原本是想查探商家情形,看能不能把林端送回去,毕竟跟着他东躲西藏的也不是办法,谁曾想竟然惊动官府,他只好四处躲藏,躲进一个不大,还有些脏兮兮的院子,看到一个邋遢的老头拿着个罐子在院子里神秘兮兮地搞拜月仪式。
萧千里看了会儿就呵欠连天,见官府果然没追来,就藏在房梁上睡着了。
直到一阵狂笑惊醒了他,就见那个老头抱着罐子激动的不停喊,“成了!终于成了!”
疯子!他肯定疯了!
萧千里心想。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老头才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抱着罐子回屋。
那时候,已经快天明。
萧千里被吵醒了,睡不着,又有些好奇到底成什么了,就没立刻走,就见老头来到一个放满了一模一样罐子的木架前,似要找个地方放下,神神叨叨地说,“这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食心蛊啊,绝对没有人能想出如何解蛊毒,我也不行。啊,不行不行,那丫头如此心狠手辣,万一用到我身上怎么办?我得想想,怎么解,怎么解……”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