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遗憾的说:“那结局一定没现在好。撇下谢沉楼跟你,是你觉得我脑子有病,还是你最近疯的不轻?”
……又是这样的语气。
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情不自禁温柔下来的声音,念着他的名字都像甜蜜的撒娇。
而对他,永远充斥着轻蔑,不屑,厌恶。
沈修双眸渐渐暗沉,狂风骤雨凝聚在深不见底的深潭中。
他的话语带着警告:“苏兰,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苏兰笑了一声,仿佛不可思议:“沈先生,这是我和沉楼的家,这是我和他的房间,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顿了一顿,神色转冷:“还不明白吗?你才是那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沈修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危险地眯起眼,瞳孔收缩:“——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不装浪子回头的情圣了?”苏兰丝毫不畏惧,抬头看着他。“该清醒的人是你。”
沈修沉默半晌,居然笑了:“你说我是客人。”
苏兰纠正:“不受欢迎的客人。”
沈修点头,挑起眉,不再遮掩双目滔天的怒火和暴戾:“好,我让你想起来,谁才是你身体的主人。”眼角余光瞥见床上叠整齐的男式睡衣,唇角向上勾起,恶意的放低声音:“我不挑床——这都是你自找的。”
既然她非要拼个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既然她非要用那个男人屡次挑战他的耐心和尊严。
很好,那就在他们的房间里,在他们的床上,让那张可笑的婚纱照作个见证,看着他是怎么占有她。
苏兰坐月子久了,就算已经开始上班,这时的皮肤依旧显得苍白。
她伸出一只清秀纤细的手,解开了外套的纽扣,脱下来扔在一边。
“沈先生,你说的对,这都是你自找的。”
原本,还不到清算的日子,今天的意外会打乱计划。
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沈修总是不识趣。
她向他走过去,手指捏紧。
身后一声突兀的巨响,毫无预兆的,房门被人大力撞开。
谢沉楼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出的刺骨寒气,站在几米外都能切身感受。
苏兰一愣。
他今天不在市区,怎么可能一会儿功夫就赶到了。
谢沉楼看了她一眼,接着目光落在脚边的外套上,声线绷紧:“你敢脱她的衣服。”
沈修嗤笑了声,无意解释:“那又怎样?早在你还不认识她之前,我就和她不知道做过几次,她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谢沉楼的视线依然固定在那件散落的外套,眼神阴晴不定:“沈修,我上次就说过,再有一次,只会是你死我活。”
沈修讽笑:“你——”
刚说了一个字,谢沉楼突然暴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沈修疼得冷汗直流,捂着小腹半天没直起腰。因为失去动手的先机,吃了一次大亏,他心里恨极了,骂了一句脏话,勉强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抬脚上前——手腕忽然一紧。
他怔了怔,回头。
苏兰站在他身后,拉住了他的手腕。
看似文文弱弱的样子,手上用的力气却很大,钢铁一般的钳制。
沈修张嘴,想说什么,还没发出声音,迎面一记拳头挥了过来,落在他下巴上。
他连连后退几步,吐出一口带血丝的水,身为男人的血性完全被激起,冷笑一声,刚走了一步又被手腕上的力道扯住。
苏兰一直不声不响的站在那里,头低垂,目光盯着脚尖。
但始终拉着他的手。
沈修突然就不想反击了,也不想抽出手。
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愿意碰他了。
就这样吧。
他不在乎落在脸上身上的拳头,他不在乎顺着鼻子淌下的鲜红的血。
他只是偏着头,固执地看着那个神色漠然的女人。
直到外面走进来几个人,透过犹带血色的视线,似乎是他家里的保镖。他们冲过来阻挡谢沉楼,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清晰,耳里嗡嗡作响。
良久,他听见对面的男人气极的声音:“你拉着他干什么?”
手上一松,他自由了。
苏兰忙小跑过去,站在谢沉楼身边,心思转了几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忽略拉住沈修让他挨揍这件事,圈住谢沉楼的腰,脸埋在他胸口:“……我害怕。”
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说:“谢先生,非常抱歉。沈董事长保证,以后不会出现类似事件,我们马上带少爷回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