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听课的日子不长也不短,从天冷下雪,再到春暖花开,眨眼三个月便过去了,此时《坐忘论》也讲完了,而宋悦他们也要准备笔试了。
就如同学院里的书生一般,宋悦他们这些入门弟子也要开始考试了。考试的内容就是老道士平日讲的,只有笔试过了这才可以去下院,一年四次考试,可以说给足了你机会,只要用点心基本上都能去下院。
当然也有人考了几年都没过,最后彻底把自己考废了,每拖一年就代表着年龄大一岁,修行要十六岁以前才好,过了年纪基本就没啥可能,当然不代表所有人不能,而是年纪大了可能性就越低。
四个人知道要考试了,都很紧张,毕竟这三个月听进去了多少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一轮考试过去,四人回来神色都不大好,就连华怜也主动来找他们了。
“你们答题的怎么样?”说着眼睛扫过三人的脸庞。
顾舟之叹了口气,仰头倒在了炕上:“我一直以为自己绝顶聪明,哪知道那老头出题专挑我不会的。”
宋悦摇了摇头,五仁也跟着摇了摇头。
华怜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也跟着叹气,不过随即又安慰道:“我们只是考了一次,这一年四次,下次还有机会,这次就当作试题吧。”
宋悦很赞同华怜的话,毕竟他们刚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还要笔试,而且听着又玄乎。
“下次我们可以一起讨论,有时候你们听懂的我没听懂,我听懂的有可能你们没听懂,四人相互辅导,争取下次考过。”
这话是宋悦说的,一个人再怎么聪明也顶不住四个脑袋好用,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部分。
顾舟之一听这个,立马从炕上蹦了起来:“这个想法不错。”
“我觉得可行。”五仁第一次在四人中间发表看法,倒是让宋悦他们大感意外。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以后从大院回来后,就一起在这里讨论。”
宋悦看着面前的三人把事就这么定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决定,让原本的四人更加熟络起来,就连五仁也常常参与他们的的话题当中,关系一时就亲密了许多。
四人在讨论之余还会聊写其他的,比如去了下院后那里是什么样子,紫云观这些年在外留流传的一些事迹,还有自己为什么来紫云观。
顾舟之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他是自愿要来的,他家要田有田要钱有钱,什么都不缺,但是这哥们一心向道,甩下家财万贯不要,非要来这里当一个道士,好在家里还有个弟弟,不然照他自己说的,拽都要把他拽回去。
华怜家里姐妹众多,虽然不缺吃穿,但身为家里最小的女儿,日后的生活也不能确定好坏,这个社会依然还是旧制度,索性她母亲就将她送去紫云观,在这里吃穿保证,还能学本事。
而五仁可能是这里最惨的,双亲死在流民手里,他是走投无路才来这里的,当然宋悦也和他差不多,都是走投无路。
听了宋悦和五仁的自述,顾舟之明显对两人多了些同情,以前他并不了解贫民的处境,如今对方身份换成自己好友,明显就发现他们生在富贵和贫穷都是不能自己选的,特别是现在这种乱世,明天和意外都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对方能找到这里其中付出是他远不能想的。
之后四人每天都一同上课,回来又一起讨论,关系也变得越发好。
就在他们以为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下次笔试时,群院迎来了一名下院的修士,与宋悦他们身穿的袍子不同,对方的袍子明显要精致一些,衣服领子的做工都快比上普通的富户人家了。
一来群院就将所有的弟子召集起来。
顾舟之看着那威风凛凛的下院修士,向旁边年长的弟子问道:“师兄,这是准备要干嘛啊?”
那年长的弟子看向顾舟之一脸还不知情的样子,便小声的告诉他:“据说之前内门的那三个弟子夜里被吓得不敢去茅房,是因为看见鬼了,这次来的下院修士估计就是他们同父母辈说了。”
“见鬼了?”
顾舟之听了一顿,立马向年长弟子谢过,然后跑到宋悦身边小声说:“宋悦怎么办,据说这是上次那三个家伙找来的。”
宋悦看着顾舟之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对方还会告状,伸手往袖口里面挪掖了一下,里面还装着不少画好的符箓。
“你先不要着急,此事他们又不知道是谁做的,我们先看看情况。”
宋悦先安慰顾舟之一句,然后想着自己怎么才可以不被发现,毕竟道门很忌讳门中弟子学些乱七八糟的,若是被逮住了到时候很有可能会被逐出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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