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兰沁酥做了梦,她梦见兰沁禾和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成了婚,那男人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恶心的嘴巴吻上了兰沁禾的双唇。
她看着兰沁禾双颊绯红,欲拒还迎的抵在男人胸膛上,嘴里发出甜腻的呻、吟。
不知廉耻!
她气的浑身发颤,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兰沁禾推开,一向对着她笑眯眯的姐姐这时脸上却一片厌恶。
她说,“不要打扰我和我相公在一起。”
脑子里嗡嗡发鸣,兰沁酥怔愣的看着,那人脸上是她不熟悉的冷漠。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平日矜持温雅的兰沁禾对着男人分开了双腿,仰着头发出勾人的尖叫。
黑夜里,兰沁酥猛的醒转坐了起来。
她额上残留着冷汗,梦里兰沁禾甜腻的呻吟,绯红的脸庞还历历在目。
不,
酥酥不会让你在别人面前露出那种表情的。
你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兰沁禾是我一个人的。
……
不对不对不对!
兰沁禾焦急的在房内走来走去,她面对酥酥时,没有半点感觉。
不,或者说,没有感觉才是正常的。
兰沁禾现在突然很想见慕良一面
她想抱抱他,想让别人肯定她——这不是她的问题,一定是皇后动了什么手脚。
可她刚刚向前一步就顿住了。
她前两天才和慕良说过不要经常见面的……
兰沁禾又坐了回去,烦躁的托着下巴。
皇后到底要做什么?
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如果是为了拉拢她从而打压兰沁酥,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勉强压下心中的那股慌乱,兰沁禾细细拧眉,只觉得这事处处古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傍晚她也不得头绪,反复难眠之际,只好吩咐众人对坤宁宫多加小心。
最近事情频发,一件一件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但总让人觉得心慌,似是有什么更大的危险在暗暗潜伏。
西厂被扯下近一半的官员,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变。仿佛战前的号角,已经被慢慢吹响。
此时已过六月,三年一次的大选开始筹备起来了。尤其是此时皇上身体欠安,下面的人有意大办给皇上冲冲喜。
本来这事应该由太后做主的,可今年太后还待在承庵寺,于是皇后和皇帝商量着,让正一品以上的妃子也来参评一下。
这正一品的妃子……
对,就只是多了个兰沁禾而已。
听到皇后这两个字的时候,兰沁禾是崩溃的。
她现在连请安的时候都不敢多看皇后一眼,可如今圣旨一下,她不得不和皇后挤在一起看美人了。
而且,这种夏天的大型宴会最让她难受的就是,热。
等五六个宫女帮她上好妆后,哪怕是在古代活了二十年的兰沁禾,依旧觉得不适应。
侧戴的七尾凤叉沉沉的压在头上,流苏垂直肩膀,偶尔扫到脖子让人又痒又不能抓。
绛紫色的宫裙更是不懈余力的吸收热量,手腕脖子上的一套石榴包金丝的首饰是压得她关节疼。
更别说脸上那厚厚的一层妆容,闷热的让人窒息。
不过等进了殿,看见了皇后头上的九尾凤面头和满身挂饰后,兰沁禾心里终于安慰了些。
一身凤纹金丝软烟罗曳地裙的皇后特意上了正妆,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却又不会少了皇家的威严。
她双手搭在凤椅的扶手上,末尾的一套玛瑙福寿护甲尖端直指殿下,透出些锐气来。
“沁禾,”女子懒懒的笑着,一双细长的凤眼弯弯,“来本宫身边。”
兰沁禾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她在皇后身上似是看见了酥酥的影子——一样的妖孽勾人。
大殿上一共三座,以中间的龙椅为中心,左置凤榻右置蟒座。此时只有皇后在场,其他两座上都没有人坐着。
凤榻被拉长,原本只能容一人,现在堪堪能坐下两人。
换句话说,她要和皇后挨着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