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他笑容迷离,尽是从容风流。
景横波更加心乱,她转过头,面前是一条小河,河滩上零落着碎石,她走过去洗手,将水波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
耶律祁的影子影影绰绰倒映在河水中,声音也似被这冬日的风吹散。
“是我,你很失望?”
“没这回事。”
“你希望是谁?”
“关你毛事。”
一阵静默。
“为什么要救他。”他忽然又开口。
景横波撩水的手一停,随即又满不在乎地捡起石子打着水漂。
“我是救和婉。”
“真的吗?”他在她身后笑。
景横波讨厌这样的笑,手指插在冰冷的河水中,似乎这样才能平复心中一团灼热的火。
“真或假,这都是姐的自由。”
“景横波。”耶律祁叹息,“我只怕你依旧心慈,最终害了你性命。”
“我确实依旧心慈。”她笑起来,掠掠鬓发,回首看他,“不然第一个就该杀了你啊亲。”
“你真有杀我本事的那一日,尽管放马过来。”他笑,似真似假。
景横波伸手,点了点他,媚笑:“等着啊小乖乖。”
她头发有些乱了,长发散在风中,最近似乎瘦了些,人摇摇摆摆立在那里,姿态便如弱柳扶风,手指修长而柔软,不再涂得五颜六色,却闪着晶亮的光,轻轻一点,连这刻冬日凛冽的风,都似忽然宛转。
耶律祁只觉得心都似被轻轻一拨,忍不住上前几步。忽然眼光一凝,急速上前,将她脖颈抱住,头已经俯了下来。
景横波万万没想到他忽然靠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进他怀抱,耶律祁的脸凑近她脖子,呼吸的热气喷在她颈项上,拂动耳后的碎发簌簌地痒。
她一惊,防身术自动启动,抬膝,黄金分割点,顶!
耶律祁手一抄,便将她大腿抄在手中,“别动!”
景横波又好气又好笑又莫名其妙——这家伙忽然精虫上脑了?
两人此时姿势颇为暧昧,他抄着她的腿,脸凑向她脖颈后,她一条腿站立,身子向后斜着努力避开,从某个角度看,似他正侧吻着她的脖子。
景横波刚想要拍开他,却感觉到他微微让开了,随即抬手,在她脖子上一捏一挤。
她刚觉得微微一痛,他已经弹了弹手指,道:“好了。”
又道:“你怎么回事,被蜂子蛰了也不知道痛?这种蜂有毒,虽然蛰一次要不了你的命,但毒刺留在你肌肤里时辰久了,再取出就难了,会留下疤。”
景横波这才摸到自己脖颈侧已经鼓起一个不小的包,果然是被蜂子蛰了。只是蜂子蛰了不是很痛?怎么自己毫无感觉?
耶律祁的手指,轻轻在她脖颈上抚过,眼神微微迷恋——她肌肤细腻,洁白如成色最好的玉,一旦有点伤痕,便分外触目惊心,马蜂蛰过的地方一片晕红,让人想起雪地里零落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