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吃了午饭就开始忙,完成计划中的术后记录等之后,吕青也领到了破伤风免疫球蛋白。
“李大夫,过来处置室打针。”
李敏的心立即就提溜起来。
“去吧,赶紧打完了放心。你这也是个费钱的命。好好的破伤风血清才几个大钱,你就能过敏。”
“梁主任,我就是过敏体质。最早是青链霉素过敏,后来磺胺类的也过敏。吃点感冒药,我都能起疹子去皮肤科。”
“那你可得小心了。这样的体质生病了,都不好用药的。”
“是啊,限制太多了。”
李敏跟着吕青去处置室,看着吕青擎起了针筒,就忍不住哀求:“吕姐,好吕姐,你一定轻点儿啊。”
吕青噗哧笑出来:“你动刀都不怕,还怕打针?”
“那不是在别人身上动刀么。”李敏紧张地回头看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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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上凉了一下,然后吕青举起针筒,李敏害怕地闭上眼睛……
“哎,哎,真疼啊。吕姐——”
“叫也没用,免疫球蛋白这类的就是比较疼。陈主任给你申请了1万单位呢。手术室门上的那玻璃,除了门诊就没有比那上面更脏的了。”
吕青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推注药液,“你放轻松点儿,针头还在你屁股里呢。”
李敏快哭出来了。免疫球蛋白是好东西不假,可也用不着这样吧。
“我不用打那么多吧?我这是预防,不是治疗啊。”
“那我说了可不算。要不还是给你脱敏注射?脱敏注射每次剂量小,肯定不疼的,就像被大蚊子叮了一下,就完事了。”
李敏连连摇头,“都打了球蛋白了,还脱敏注射?可不遭那二茬罪了。”
“陈主任也是为你好,真要得了破伤风,听说治起来也挺麻烦呢。”
“嗯。要不见光的暗室,还不能有声音。不然,”李敏整理好衣服,做了一个角弓反张的姿势,“就这样抽啦。”
吕青一下子被李敏的夸张动作逗笑了。
忙完案头的文字,李敏把自己负责的病人都看了一圈。脾切除的女孩子虽然脸色不那么好,但是精神头不错,到底是年轻人。
李敏揭开创口的敷料,见伤口并没有超过预料的引流量,就放心道:“等我下午手术回来,给你换药。排气没?”
“没有。”女孩小心地窥视李敏的脸色,“是不是我现在还没排气不好啊?”
“也没什么不好的。有的人胃肠功能强就早一点儿,有的人晚一点儿。你别着急,先不要吃东西,也不要喝水啊。记住啦。”
“嗯。我记得的。大夫,我得多少天能下地?”女孩子气息有点儿弱,但是很持着追问。
“很快啊。等我一会儿换药后再看看。”
女孩听李敏这样说,两眼立即放出的光彩。再等几个小时而已。
凌晨做的那例开颅手术,患者已经清醒了。陈主任刚才给她拔了管。一家老小围在病床前,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感激。
“谢谢李大夫啊。才陈主任来看过的。”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李主任。是他一直守在你床边,给你选了最合适的手术时机。”
“怎么不谢你呢?陈主任说了手术很多地方都是你做的。”
李敏讶异地瞪大眼睛,这陈主任做事儿也太、太随心情了吧!这要是给患者知道自己才毕业……
她赶紧推脱道:“千万别这么说,这手术靠的还是陈主任。”
笑着搪塞了几句,仔细看了这一上午的护士记录,更改了患者的护理级别和一些长期医嘱,交代守着她的护士后,李敏狼狈地逃离。
甲状腺大部切的老太太,倒是心情很好地仰躺在床上。见了李敏过去,就拉着李敏问话。
“姑娘,这沙袋可以拿走了吧?压得我不舒服。我上回就没压这么久。”
李敏算算时间,拿起沙袋看看局部的敷料。
“老人家,上回你比现在年轻那么多,当然压的时间可以短了。一会儿让你家人,你们谁去找护士长,换个是这个一半重量的。”
老太太立即咧着掉牙的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和姑娘说管用的。”
李敏笑着拍拍老太太的手臂,遇上这样开朗性格的人,就是一个简单的查房,心情也跟着舒爽。
酸烧伤的女孩见了李敏进去,仍是一脸热切的期盼但还是忐忑地问。
“李大夫,我明天的手术不改期吧?”
“不改。今晚不要吃个半饱,明早要严格禁食水。不然就没办法手术了。”
“好。我不会给她吃的。”陪护赶紧保证。
有关削痂的必要性,李敏早已经给她们姊妹俩详细地讲过了。
“那个,李大夫,张主任不是被打伤了吗?他还能做手术吗?”
“是陈主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