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上前,脸被幽光照亮,看清那是方玉印,散发着悠悠的蓝光。玉印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环刻着双龙戏珠的图案,最下方还有三道尖波浪线,犹如大海。
她拿出怀中的图纸,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比对,惊喜地对邹氏族长说:“就是这个!”
消失了数十年的传国玉玺,终于重见天日。当年始皇帝命李斯用和氏璧造此玉玺,传为历代正统皇帝的象征。眼下中原纷乱,天下四分五裂,传国玉玺乃是所有当权者梦寐以求的宝物,得之仿佛天命所归。所以刘旻势必要夺得。
“我们这就带它出去。”邹氏族长双目放光,仿佛看到了锦绣前程在等着自己。他上前抱了传国玉玺就要出去,可玉玺一离开石台,整个石室就剧烈地晃动起来,石头不断从上面掉落,两人几乎要被震得站不稳。与此同时,入口的那方石门也缓缓落下。
邹氏族长的手臂被邹氏紧紧抓着,她站不稳,只能依靠身旁的人,这样两人都移动不得。邹氏族长眼看这样下去谁都走不了,狠狠心一掌将邹氏推开,独自跌跌撞撞地跑向那道石门。在石门几要关闭之前,从里面滚了出来。
他逃出生天,心中暗喜,怎料人还没从地上站起来,忽然一柄闪着寒光的剑便横在了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六千字真不好码,塞东西多了,会觉得很乱,因为场景一直在换,少了吧,你们又嫌水……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好吗!
反正这个月没剩几天了,大人们忍忍吧,让我混个全勤。下个月就不会一章写这么多字了,而且这文下月应该就可以完结了吧。所以写到哪日算哪日。
这是某烟有史以来,写得最快最痛苦最想死的一次。唉不说了,心塞。
第95章 身世
邹氏族长抬头, 看见自己带来的两个壮丁身体堆叠在角落, 早就没有了知觉, 而拿剑指着自己的男人, 很面生,应该不是九黎的人。只是那种威压的气势, 让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手中的传国玉玺,因为这是他的命。
萧铎手中的剑往下, 停在他的手臂上, 冷漠地问道:“要手, 还是要你手里的东西?选一个。”
邹氏族长浑身开始打颤, 忽然面色一沉, 叫嚷道:“我……我在山上埋了火药!你若不放了我, 我们就一起死!”
这个时候,正在给韦堃诊脉的顾慎之微微偏过头来:“别想着你的火药了, 那山下卖烟火的老板已经被我们抓住,火药便是从他那里弄的吧?”
邹氏族长惊讶地张大嘴巴。他与那老板明明是暗中进行的交易, 连邹氏都不晓得,此人怎么如此神通广大, 竟能查到?
萧铎也有些意外。他之前上山,偷偷藏在韦堃的房中,听到了韦堃跟邹氏的全部对话, 然后尾随着他们来的藏书洞。顾慎之在洞外出现的时候,萧铎与其他人同样吃惊,更没想到顾慎之竟然拿着文昌国师所刻的石头, 打开了这个机关。方才邹氏他们入石室的时候,萧铎现身,迅速收拾了外面的两个爪牙,本想跟进去抢夺玉玺,却被顾慎之阻止了。
顾慎之指着石壁上的星图和石头上所刻的卦象,跟他解释了一番。萧铎对兵法有研究,但对这些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却是门外汉。最后大概了解这道门位于西南,对应八门中的三凶门之一的死门。
果然不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机关启动的声音。没想到邹氏族长命大,还是被他逃了出来。不过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这传国玉玺,今日萧铎是志在必得。
邹氏族长知道大势已去,颓然地坐在地上,松了怀抱,萧铎劈手将传国玉玺夺了过来。那玉质果然如他在黑市上买到的玉石一般,光芒奇特,在暗处仿佛夜明珠一样发亮。想来材质应取自一块玉石,皆是和氏璧无疑。他找了块布将传国玉玺仔细包好,忽听得外面“轰”的一声,地动山摇,很多书都从书架上纷纷滚落。
洞内的几人皆愣了一下,萧铎快步走到洞外,往九黎大寨的方向望去,只见黑烟滚滚,隐有火光,传来了嘈乱的人声。萧铎回头看了顾慎之一眼,顾慎之亦是露出疑惑之色。究竟何人点燃了火药?
“回去看看。”萧铎果断地说道。
顾慎之点了下头,扶起韦堃,萧铎则去押了邹氏族长,两个人脚步匆忙地往山寨走去。
山寨中,黄观捂住耳朵,只觉得那巨大的轰隆声都要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他呛了几口黄土,从地上爬起来,望向身旁,幸好韦姌被魏绪拉到了安全的范围,没什么大碍。
韦姌对前面正在挖火药的人叮嘱道:“将所有明火全部移开,先在地上浇水,然后再挖。小心不要再踩到火线了。”
先前她在山下的时候,看到从前卖烟火的老板路过。这时神技突然出现,预示了九黎山上埋藏的许多火药,与他有关。
她跟魏绪尾随那老板,没想到遇见了顾慎之。他们约定分头行动。
之后黄观找到她,不肯放她上山。她道明了情况,软硬兼施,黄观终于松了口。只不过她到底是有了身子,不像从前那般灵活,往日里轻轻松松上下的山道,颇费了她一番力气。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好像也有些受不住,一直在乱动,折腾得她不轻。
到了九黎,黄观命人把山寨里那些狐假虎威的小喽啰全部抓起来,又让卖烟火的老板交代埋藏火药的地点。那老板知道事情败露,想着将功赎罪,一一说了,黄观便派人将火药挖出来。刚才挖的时候,有人不小心点了其中一个,差点没把眼前的石屋给炸塌。
这些火药的威力加起来足够把整个山头给炸平了。这些人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若是拿不到传国玉玺,就将整个山寨埋入黄土之中,谁也得不到传国玉玺。
韦姌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心跳得有些快。今日强行上山,又忙活了这半日,体力的确有些吃不消了。魏绪看她的脸色,心道不好,刚想过去扶,便看见一个人影闪到韦姌的身后,一下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韦姌惊呼,可那气息十分熟悉,自然是萧铎无疑。她怀孕之后,体重加了不少,他抱起来却还是很轻松。只是那张脸,阴沉沉的,难看得吓人。
“夫君……”她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虽然早知他在山上,他也绝不想让自己上山,可她担心族人的安危,还是冒险上来了。
萧铎不看她,只对魏绪冷冷道:“将这些人看好。我回头再找你算账。”说完扫了站在不远处的黄观一眼,抱着韦姌就走了。
黄观只觉得一个眼刀飞来,周身一阵寒冷。他当时是拦了呀,可这位小祖宗哪是他能拦得住的?反正他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早知当时就不该揽下这门差事。
韦姌久未看到萧铎当着她的面发怒,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像只兔子一样,做小伏低,还用手指有意无意地挠他敏感的颈部。萧铎直接将她抱回了家。她很惊讶他竟知她的家在何处,还轻车熟路地进了屋子,问她房间。
韦姌伸手轻轻一指,萧铎就走过去,“砰”地一声撞开门,将她放在床上,皱眉看着她。
山里的生活,并没多大的讲究。她房中的摆设也十分简陋,一床一桌,一些放置衣服的木箱子而已,墙上还有些花草的装饰,此外就没有什么了。
若不是她怀孕,他真想揍她一顿。哪有这么不听话的女人,居然敢站得离火药那么近。万一出了事,要他如何?
“夫君要不要喝水?”韦姌眉眼含着笑意,带着几分讨好看着他。
他沉着脸,不说话,如山一样立在她的面前。韦姌过去抱住他的腰,软软地说道:“是我自己坚持要上山的,你不要迁怒其它人。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
萧铎挑眉,任由她抱着:“你以为怀孕就可以当作免死金牌了?山上有多危险你知道么?何况我离开前,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韦姌扁了扁嘴,抬眼看他,声音又小了些:“事发突然,情非得已……”
萧铎低头,狠狠在她柔嫩的脸颊上咬了口。她惊呼,叫痛之后,他才松口。
这张脸像是冬日化雪般,温热中又带着丝丝的冰凉之意。薄汗沾于其上,犹如沾了露水的雪莲一般白净。记得她刚嫁来萧家的时候,虽然时刻温顺,从不把她的利爪伸出来,但也很少与他对视,更不会与他撒娇。
大概是一种敬畏。他也知道自己在世间的名声并不好听。九黎在深山中,那些传言以讹传讹,最后把他说得面目全非。
但那时他并不在乎自己在她心中是怎样的。不过是娶了一名女子,看着顺眼,睡在一起,生儿育女便是。看不顺眼,过两年可以休了,再娶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在他的意识里,只有他给或不给,她只要乖乖接受即可。
所以当她几次三番超出了他的掌控和计划,他便如平日带兵时一样,通过严苛的态度试图叫她臣服。但每一次都失败了。而且如今,她对他而言,分量已经不同往日,又有身孕,他怎么都不能像以前一样硬来。
萧铎试着将心头的不悦压下去一些,严肃地说道:“夭夭,我知道你为族人担心,所以我亲自上山解决此事。你怀着孩子,怎可胡来?你能不能把我和孩子放在你的族人、家人之前?以后不许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