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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思和章德威被郑雍拖着看马,李延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料想郑雍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做什么,也乐得蹭吃蹭喝。直到后院起了骚动,有仆人来禀报,萧铎叫郑雍滚过去。
李延思和章德威知道出事了,没空再与郑雍周旋,拔腿便往后院走。郑雍抖了一下,额上都是汗水。难道事情败露了?
“轰隆隆”地雷响,大雨顷刻便至,噼里啪啦地砸在瓦上,在屋前形成水帘。
萧铎端坐于堂上,面色冷峻,左右都不敢说话。绿翘裹着衣服跪于地,一直在哭。
郑雍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见此情景,连忙跪在绿翘的身边,拜道:“军使息怒!”
“我问你,她所做的事,你可知情?”萧铎眼风扫过来,气势压人。
郑雍身上的肥肉抖了一下:“军……军使……请,请看在小女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
“这么说,便是知道了?”萧铎猛地拍了一下矮几,喝道,“你父女二人好大的胆子,敢给我下药!活得不耐烦了!”
郑雍连忙道:“请军使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国舅爷是……”岂料他话还没说完,萧铎将手中的茶杯用力一掷,碎在郑雍的面前。
“少把李籍搬出来。你以为我会怕他?”萧铎冷冷地,带了几分厌恶说道。
郑雍父女俩吓得抱在一起。他们原本是这样想的,仗着自家跟李籍的那点关系,哪怕萧铎不喜欢绿翘,也会赏几分薄面,不会真的追究。哪知道他丝毫情面都不给,这下他们可就完了……
不对,还有一道保命符!
郑雍战战兢兢,刚要开口,魏绪浑身湿透地跑进来,满脸惊慌地跪在地上。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千军万马压境都不见他有这般神色。
李延思暗觉不好,忙问:“怎么了?”
魏绪以头嗑地:“军使,夫人……夫人她不见了!属下离开的时候,还在马房里头玩,回去就不见了!属下四处找遍了,可都没有找到!”
萧铎一下子站起来,脸色比外面的天空还要阴沉,二话不说,大步往外走。屋中的其他人也都异常震惊,魏绪说夫人?莫非……就是那个俊俏的小郎君?
绿翘捂住嘴巴,那人……竟是萧铎的夫人?她是个女的?坏了!这下真是要大祸临头了!李延思本要跟着萧铎出去,低头看见她的神色,便着急地问道:“你可是知道什么?”
绿翘连忙摇头。
前面萧铎已经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直接拔了魏绪腰间的佩剑,指向她,声若巨雷:“你最好给我说出来!否则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绿翘尖叫一声,扑倒在地。郑雍连忙挡在她身前哀求:“肯定与小女无关,军使饶命啊!”
“军使息怒,人在这里。”萧铎背后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门外,罗云英抱着韦姌,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正在“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水,地上很快形成了水滩。
萧铎扔了剑,从罗云英那里抱过韦姌,用手拨开贴在她脸上的湿发,露出冻得苍白的小脸。罗云英说:“民妇发现她被关在马场后面的水窖里,大雨浇灌进去,呛了几口水,应当没有大碍。”她只是陈述事实,也无邀功奉迎之意,甚至有几分轻描淡写。
在她看来,不过是顺手救了一个人,本无足挂齿。
萧铎没说什么,只回头看了绿翘一眼,就抱着韦姌出去了。绿翘绝望地跌在地上,刚刚他的眼神几乎要把她杀死。
第28章 芒刺
侍女们都被萧铎赶了出来,只能拿着湿掉的衣服去想办法弄干。
屋中放置着火炉,床边的杌子上摆着盛热水的铜盆。
刚才医士来看过了,给她喂了姜汤,说不久便会醒。好在她身体底子好,只是有些冻到了,没有大碍。
萧铎把韦姌抱在怀里,先给她用热水擦了一遍身子,然后用布兜住她的脑袋,细细地擦干头发。她的头发被他揉乱,像一窝乱蓬蓬的杂草。不过幸好,脸上的气色已经恢复了些。
韦姌嘟哝一声,醒了过来。甫一睁开眼,便看到萧铎近在咫尺的俊脸,只不过脸色很吓人。
“夫君?”她轻轻唤道。
萧铎的手停下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就势吻了下来。那药效还没有退尽,他现在十分辛苦。
韦姌愣住,只觉得他身体滚烫得像是烧红的炭,灼人得很。她此刻刚好有些畏冷,便没有排斥他。
她原以为只是一个吻,他却用力地吸吮她的嘴唇,唇上又麻又热,手也抓向她的胸前。她忍不住张开口喘气,但舌头马上又被他含住,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个人是如此强势,所有欢爱中的你来我往,他都要掌控主动。她被他压在床上,身上的每一处都被他啃噬,胸口隐有些发疼。他似乎很急,她还没完全准备好,便闯进来了,强烈的不适让她浑身僵硬。他却有些粗鲁,不似昨夜那般温柔。
韦姌的手抓紧身下的床褥,忍耐着那撕裂般的疼痛,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萧铎努力试了试,依旧没能成功。他气急败坏地退出去,在床脚蜷着身子。韦姌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爬过去拉着他的手臂:“夫君,你怎么了?”
“郑绿翘给我下了药。”萧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她把这件事给忘了。看来那郑小姐的确下了药,却没能得手。
韦姌看萧铎大汗淋漓,青筋暴起的样子,知道他必定忍得很难受。她的身子尚且承受不住他,他也没有强迫。她内心挣扎了又挣扎,终于咬咬牙,艰难地伸出手去:“我……我可以帮你。”
最后的结果是,韦姌的口和手并用,才把某个男人从苦难中彻底解救出来。
完事之后,萧铎怕韦姌难为情,假装睡着。韦姌是真的累了,依偎着他睡得很沉。等她呼吸平和,萧铎才睁开眼睛,低头看她。薄汗未消,小嘴微肿,方才的蚀骨滋味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亲她,心底生出无限的柔情。
那药力虽然强劲,他碰到她身体时有些失控,但也不到非交欢不能解决的地步,熬一熬就好。但她却给了他意外的惊喜。萧铎得意地勾起嘴角笑,轻抵韦姌的额头,这小东西到底也知道心疼他了。
外头的大雨好像停了,只有断断续续的滴水声。郑家的父女俩还未处置,马也还没选出来。
萧铎把韦姌抱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拿下来,放进被子里,然后起身去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