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关心臣?”
赵宁:“……”
见赵宁无语的直翻白眼,他笑了一声,又道:“走路摔着了,挺疼,皇上若是真的关心臣,不若给些赏赐如何?”
赵宁用脚丫子都能想出来,他想要些什么奖励,遂在他开口之前,率先一步,道:“你可闭嘴吧!”
“皇上让臣闭嘴,那臣就只做不多说了。”
这个‘做’字,赵岘咬的格外重,意有所指。
赵宁:“……赵岘,你那疯病还没治好?嘴上都没把门的呢?”
“皇上莫不是有些太霸道了,臣说了是错,不说还是错?那皇上要臣如何是好?”
众大臣:“……”感觉是在吵架,可又感觉不像,气氛咋怪怪的?
赵宁也懒得同他废话,这人的脸皮堪比城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亏她曾经还那么喜欢他,真是瞎了龙眼。
下朝后,赵宁惯例去了建章宫。
最近赵稷的糊涂病比以前更重了,时常说些她听不懂的胡话。找了几个专治这种病的民间神医,均是无用。
想到此,赵宁脚步都变得沉重了几分,她叹了口气,推门,迈进了屋子。
“父皇,这个脏,不能塞嘴里。”赵宁刚刚撩开珠帘便瞧见赵稷将一个掉在地上的甜心又捡起来塞进嘴里,她忙跑过去想要抢下了。
不想,赵稷根本不认得她,俩人争抢的同时,他大力的怂了下,并一把推开赵宁,将毫无防备的人直接甩出去两米之外,若不是赵岘及时赶到,且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了她,这一摔,定是要出事的。
“没事吧?”赵岘把赵宁安稳的放在地上后,旋即弯腰,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赵宁拂开他握着自己腰身的手,向后退了一大步,疏离的道:“朕无事。”
冷淡的表情,哪里像昨夜趴在他身上嘤嘤哭泣求饶着的模样。
他挑了下眉角,轻声一笑,回身,看了眼痴痴傻傻的望着他们的赵稷,又道:“宁儿先回宫去吧,我在这里陪着父皇。”
赵宁也懒得看他,遂也没再推迟,率先离开。
回宫的路上,她认真的想了想,赵岘胆子太大,居然在朝堂之上就敢调戏她,长期以往,这还得了?撵又撵不走,现在更过分的还派人监视她。
此人不除,她兴许一辈子都不得安稳。
这么想着,一计突然上了心头。
呵,不是说喜欢朕么?那朕倒要看看,他会不会舍死救朕。
“花枝,你出宫,找处僻静的酒楼,朕要邀请康平王共享美食。”
第72章
赵宁派人去约赵岘出来见面已是十日之后之事,这之前,她还曾幻想,兴许赵岘自己回过味儿来,不再痴念于不能实现的空想,乖乖的回了小叶城,那么,她就先留着他的命,待卸了肚子里的货,羽翼丰满些,再收拾他也不迟。
清月的仇,得报,她以为自己当了皇帝,有了至高无上的的权利,那么捏死赵岘,还不是犹如一只蚂蚁容易,随便安个谋逆的罪名,别说是他,整个康平王府都需跟着一同陪葬。可赵岘来了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么的渺小,多么的不堪一击。
赵岘是头食肉的饿狼,而她与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食物。此刻想要报仇,绝不是时候。
然而,这十天来,赵岘不仅不避讳,更是变本加厉,将她的东宫当成了自己的府邸,来去自如。
赵宁虽然躲去了太史淑兰的宫里,可长期以往也不是个办法,而赵岘更是大刺刺的半夜摸了去,无奈,只得搬回东宫。
更过分的是,他将东宫的守卫全都换成了他的人。
赵宁决定不再等,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总好过被他处处牵制。
小于子前去传话时,赵岘正与唐鳌等人在书房议事。
此刻,正说到激烈之处。
“王爷,我们千辛万苦才避过朝廷的耳目将将士们带到康州城来,您左一句再等等,又一句不急,兄弟们难免不会焦躁。很多将士都是第一次来北方,对气候还有很大的不适,已经病倒了不少,现在缺衣少粮,我怕再等下去,还没等起义就先败了。”
说话这人是唐鳌的手下副将卢光书,直肠子一个,快人快语。这些话他瘪了许久,今儿终于一吐为快。
唐鳌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卢光书吐苦水,他一只手搭着扶手,另一只手平放在手侧的方桌上,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只等着赵岘发话,并不言语。
赵岘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料峭的身材,笔直的脊背,总是带着几分落寞。
孤立于世!
他推开窗,让冷风肆意的吹过脸庞,吹乱鬓角的黑发,沉默着。
久久之后,才淡漠的开口,道:“本王若是可以不动一兵一卒便能要了这天下,且不是更好。”
卢光书并不知他与赵宁之间的纠葛,不过,以新皇刚登基便赐了个六品小官之女为妃,又封了封地这事,不用细想也知,俩人关系定是不好。
如此,赵宁又怎会主动禅位?
“王爷,当初跟着唐将军一并投奔您,也没想着当什么大官,他说您有将王之才,日后必会是个好皇帝,可以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我看您根本没这打算。”
这些话,并非是他一人想问,张素、唐鳌,心中都有疑惑,只是没有直接说罢了。
赵岘缓缓回过身,垂睨着比他矮一头的卢光书,沉声道:“赵宁会是一个好皇帝。”简单的一句话,反?还是保持现状?并未有任何交代。
卢光书想要的好皇帝,赵宁便是现成的,貌似又说明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