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熊孩子们的妈妈,正在村口河边洗衣服,瞧着自己孩子作死,砸得夏翎满脸是血,也不喝斥,反而指着尚澜,嘲弄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神色间,满是对自家熊孩子的得意和显摆。

夏翎轻轻的眯了迷眼,眼角的余梢掠过女人们猖狂的笑脸,暗暗磨牙发狠:

既然你们这群当妈的不会教孩子,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村口的小卖部,迎着老板娘刘婶八卦而火辣的视线,夏翎硬个头皮敷衍寒暄了两句,称了二斤散装白酒,想了想,又掏出一块钱,“刘婶,再给我拿几块大白兔奶糖来,要那种塑料包装的。”

“哎呀呀,你家没少照顾我生意,就是几块奶糖,至于么,快把钱拿回去!”刘婶豪爽的摆了摆手,抓了几块奶糖,塞进夏翎手心里,“你这丫头也是个命苦的,以后没事上刘婶这来转转。”

然后让你看热闹、看笑话吗?

夏翎暗自撇嘴,脸上却故作腼腆的笑了笑,态度强硬的将一元硬币塞进了刘婶的手心里,“这可不行,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

“你这丫头!”刘婶故作嗔怒的收下了那一块钱,又将上半身探过柜台,好奇追问,“哎,翎丫头,你家真的赔了韩家一百万?”

夏翎故作苦笑,垂首低声道,“我爸和我妈大半辈子攒下的家底都赔进去了,外面还欠了几十万的外债,刘婶……你说呢?韩齐刚没那会,我都恨不得自己一命偿一命,自己偷偷买了安眠药,被发现得早,三次被救护车送医院去洗胃,在医院里我爸我妈跪着求我别死,说要偿命就拿他们的命偿……”

刘婶咂舌,“还有这一出呢?你这丫头也是死心眼,钻牛角尖了。”以前真没看出来,夏家家底居然那么厚实?

“那会可不就是钻牛角尖了吗?”夏翎拎起塑料袋,摇头叹息,“毕竟,韩叔去世得早,我爸把韩齐和韩悦当亲生的养,我跟韩齐自然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下来,跟亲兄妹也没差两样……唉,刘婶,你说说我,当时过什么岁生日啊?韩家本来就是靠着我爸养,供他们兄妹上大学,韩齐给我过生日,没钱就直接开口跟我要呗?何必干那么危险的事?现在留下韩姨和悦悦孤儿寡母的,我家也为了他倾家荡产……”

话没说完,夏翎就默默地转身走了,只留下刘婶砸吧着嘴,倏尔猛拍大腿,觉得自己真相了:韩齐这一死,可是死得真好啊!直接给他妈和他妹死出了一百万的赔偿款,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不然的话,就一个警校毕业的小毛孩子,家里穷得叮当响,能不能找到工作还不好说,就算是真的工作了,又能赚多少钱?最重要的是,不是说没找到尸体,只有衣服的碎片吗?谁知道是真死了,还是故意诈死骗人钱……

啧啧,只可惜了夏家了,人老实又厚道,夏家闺女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就这么被坑了一辈子,要是没有韩家这宗事,就凭夏家闺女这张脸,说不准有多大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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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男主现

从小卖部出来,夏翎掂了掂塑料袋里的散装白酒,轻笑出了声。

别怪她心狠凉薄,拿死人作伐子,要怪就怪他自己的亲妹妹,谋了财,害了命,还用夏家的钱收买村里人,恶意败坏她的名声,想逼死她……谋杀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一回,对吧?

真当她夏翎是朵摇曳生姿的小白花,任由你们韩家作践了?

夏翎幽幽冷笑,掂了掂手上的奶糖,瞧见那群熊孩子们还堵在那条必经之路上,显然是在堵自己,而河边洗衣服的孩子妈们却已经各自回了家,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夏翎不由得轻笑出了声,慢吞吞的走到近前,故意当着熊孩子的面晃了晃手上的奶糖。

农村的人家,基本上都节俭惯了,就算是有钱,也都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除了过年能给孩子买点糖吃,平常很少会给孩子们糖。

夏翎手上的这几块糖,对于这群孩子们而言,无异于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熊孩子们可没有讨要的习惯,一般都是……冲上去抢!

——这是你们自找的!

夏翎笑容变冷,趁着自己被他们推倒在地的机会,“失手”将糖块扔进了河里!

轻飘飘的糖块浮在河水中央,熊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凶残的那个熊孩子打头,完全将父母不许下河的叮嘱抛之脑后,扑通一声跳下水去,想去河中央把糖块抢回来。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直到最后,几个熊孩子都争先恐后的下了河,似乎生怕自己下得晚,被小伙伴多抢了一块糖。

眼看着熊孩子差不多到河水深的地方了,夏翎这才故意抹了把脸,将脸上的血迹抹了满脸,尖叫了一声,大声喊道,“快点来人啊!孩子们掉河里了!河水这么深,你们可别下去……快点过来几个人,哎哎!小心点!你们这群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听见夏翎的叫喊声,离得近的几户人家匆忙跑了出来,瞧着河水里露出的几个小脑袋,差点吓个半死!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上游那边昨个又下了大雨,河水随时都可能上涨!

水性好的男人把鞋往后一甩,扑通一声跳下河,抓个离得近的孩子,就想送回岸上。

可熊孩子不领情啊,他们还惦记着水中间的糖呢。

被抓到的孩子,又是扑腾,又是咬人的,可把下河救人的庄稼汉气坏了,强拖上岸时,孩子们的父母也都一路飞奔过来,正好瞧见自家孩子咬人这一幕。

熊孩子他爸气得跳脚,抓起孩子,扬手就打!

“哎,叔,你先别打孩子……”夏翎神色间满是焦急之色,不动声色的上眼药,“河里还有孩子呢!他们一群孩子下的水,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还拿石头砸我,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你赶紧把他们救上岸吧,我就是腿脚不好,不能下河,不然我就……”

说着,夏翎欲哭不哭的低下了头,还用手捶了一把自己残废的腿。

熊孩子他爸被夏翎这满脸的血,吓了一大跳,顿觉又是羞愧,又是感激的,心里暗骂了几句自己媳妇,肯定是家里那个死婆娘收了韩家的东西,故意让孩子欺负夏家闺女!人家夏家闺女非但不记恨,反而还以德报怨,救了自家孩子,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放?

庄稼汉打定主意,回家之后,必须狠狠收拾小崽子和婆娘,一天天的不知道干活,就知道碎嘴使坏!眼皮子浅的玩意!

心思流转,庄稼汉也跳下河,救孩子去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别人把他孩子救上来,他总不能不管。

一群熊孩子跟捞萝卜似的,一个个被捞了上来,每捞一个,夏翎就挑拨上一两句,把孩子家长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打死这群小兔崽子!

末了,一群孩子们的家长,还要对夏翎感恩戴德。

夏翎是心满意足的拎着散装白酒回家了,一路上熊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不绝于耳。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河对岸的柳树后面,一辆迷彩色的顶配限量版路虎正半开着车窗。

从始至终,夏翎演的这出戏,都有一个“忠实观众”,正单手托着下巴,眉眼清寒淡漠,由始至终的注视这一切。

“这个丑丫头也太狠了吧?”坐在身侧的生活助理忍不住小声嘀咕,“那还是群孩子呢,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跟孩子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