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学校和f国在他们专业里的这两个交换生名额，其中一个居然会落到她的头上。说起来她在这个专业也算得上是半路出家，要是论专业性，她虽然觉得自己并不比别的同学差上许多，但也绝是不最优异的那一个。

但她把这个疑惑表达给范教授后，教授的一番话让她颇有些感触。

“余筱乔，的确。从专业角度上而言，你的某些技术技巧可能并不如一直在这个专业学习的同学，但你有你的优点。你从小学习国画，在你的作品中，我一直都能找到许多国画元素的影子在里面，神奇的是，你将它们融合得十分和谐，甚至形成了你自己的个人风格。这不是一些技术技巧可以弥补上的东西。你在这一点上的天分，十分难得。所以我才会推荐你，希望你能通过这次的交流学习，有更多的收获和成长。”

“那么，请问教授。这次学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余筱乔问。

“至少一年。”

“好的，谢谢教授。我会认真考虑的。”

余筱乔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宿舍，然后她就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万千思绪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跳跃。

她一会儿想起初见韩言的样子，想起他书架上关于编程的书籍。一会儿又想起丁学雅跟她说韩言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还有韩言跟她说他决定不出国了，要留在国内读博。

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自己得到了去f国当交流生的消息时，除了刚开始那一瞬的惊讶后，她的内心深处慢慢地延伸出了一缕缕地渴望。

她内心深处的声音在告诉她，她是想要获得这次十分难得的学习机会的。

但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阻止她，不，不可以！韩言是为了你才放弃留学的机会的，现在你却要为了一个交流生的名额，离开韩言去国外吗？

她可以放弃韩言吗？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她可以为了留在韩言身边而放弃这个交流生的名额吗？

余筱乔不由得想，当初韩言做出决定时候的心情是怎样的呢？他也曾经像她这样犹豫不决过吗？还是，他根本就不像她这样摇摆不定，根本用不上仔细思虑就做出了决定呢？

那么相较于韩言的果决，她的犹豫岂不是格外的自私和无耻呢？

余筱乔觉得，这大概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让她犹豫不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