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 / 2)

安然还是头一次看到陆明修的身体。

平日里包裹在深色锦袍中的挺拔矫健的身姿,如今褪去了遮蔽物,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上头纵横着数道伤疤,有深有浅,看起来至今尤为严重的一道,从左肩一直到胸膛前,都留下了不浅的痕迹,至今犹有伤疤。

安然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陆明修能将平远侯府复爵,靠得就是他的赫赫战功。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拼来的。如今京中不少人说起平远侯陆明修来,都是觉得他深得皇上的宠信,是被皇上重用的权臣,不由都感叹他命好,皇上尚在潜邸之时,便与皇上结识。

好像陆明修能有今日,都是平白无故、天上掉馅饼一样。

可谁又能知道陆明修风光的背后,是他在战场上刀光剑影的厮杀得来的?

只是站队来支持今上的勋贵们,自然比不上军功在身、平定外敌、内乱有功的平远侯。

这些道理,安然早就明白。可是如今看了,却只剩下心疼。往日里心疼陆明修的种种不易、种种难处;如今真切的看到这些伤疤,心中的难过有了切切实实的寄托。

有些伤痕若是多偏一寸,可能她就永远没有机会认识陆明修了。

安然心里头十分不是滋味。

她支起身子,柔若无骨的手掌轻轻的抚摸那些伤痕,眼底透出的心疼之意,溢于言表。“这些伤疤,都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原先陆明修并不觉得这些伤疤有多疼。

”还好。不怎么痛。”陆明修故作轻松的道。

经历过父母先后撒手人寰,他小小年纪便家破人亡,已经尝过了最痛的滋味,心早就已经麻木了。即便以后的在军中的苦和累,在战场上的伤痛,他都觉得不算是太痛。

只要他能忍受的,都不算是疼。

可是,对上了九娘那双满是心疼的大眼睛,还有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伤疤,她声音发颤的问他,这些伤疤时——陆明修突然觉得,每一条伤疤似乎都重新找回了痛觉。

感觉安然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陆明修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两人肌肤相帖,亲密无间。

“真的,我没骗你。”陆明修轻轻的笑,随后他像是认输一般,柔声道:“当时……是有一点疼的。不过这会儿早就好了,一点儿都不疼。”他伸手抚摸着安然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两人的紧密接触,陆明修身上的变化,被安然察觉出来。

这样一通折腾下来,恐怕换了任何人都不能忍住。安然也做好了准备,虽说当初说好了先不圆房,是怕她过早的怀了身孕,对身子不好。等到……之后,她可以喝些药。

如果是陆明修,她愿意把全部的自己交付给他。

“侯爷,帐子——”安然细细的哀求道:“起码把帐子……放下罢。”

到底她还是有些难为情了,陆侯爷长臂一伸,便把绝大多数的光都放在了外头,宝蓝色的帐子落了下来。

帐子内,十分幽暗的光线之下,两个人的吻渐渐加深。曾经看到过的那几本册子,上头的各色春-宫图,也浮现在了二人的脑海中。

擦枪走火,离越线只剩最后一步。

然而就差这一步之遥的距离,陆明修生生停了下来。

他答应过了九娘,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他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侯爷?”安然不解的看着陆明修,她分明感觉到陆明修下-身的变化,可陆明修竟生生与她分来了些距离。

她咬了咬牙,低声道:“侯爷,没关系的。”

那个是人陆明修的话,她不后悔。

可是陆明修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沙哑着嗓音道:“九娘,我答应过你的。等到你及笄之后,再圆房的……”

安然知道他忍耐的辛苦。随后她眼眶一红,鼻子发酸,又是感动又是心酸的。

这一次,她不会让他自己再去洗冷水澡或是想别的什么法子解决。

她大着胆子,把羞耻心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声音又轻又细,仿佛片刻就能湮灭在空气中。“我、我用手帮您?”

这个提议算是个折中的法子。而三娘给她的那些春-宫册子上,也不乏画了些别的纾解的法子。

陆明修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愈发幽深的看着安然。

安然咬了咬牙,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向那滚烫灼热之处,柔若无骨的白嫩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偾张的地方,即便她还没有任何动作,看上去便足够给人视觉冲击了。

陆明修默许了安然的做法。

她努力的回忆着那些册子上是怎么画的,并且试着动作起来。

陆明修露出似是痛苦似是欢愉的神色来,安然手掌的动作渐渐熟稔了些,他加深了跟安然的吻,两个人俱是有些情迷意乱。

似乎已经到了顶峰,陆明修想从安然的手掌中撤出去,然而作动慢了点,仍旧弄到了她的身上和手上。

陆明修面上是少见的局促和尴尬。

安然也只想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试图淡然处之。

他赶紧披了衣裳下床,拿了干净的帕子来给她擦拭。随后他要了一次热水,并没让人端进来,而是他亲自端到床前,帮安然擦拭。

方才弄脏了的被子和褥子全都撤了下去,陆明修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备用的。

还好前不久这些被褥都才晾晒过,足够蓬松柔弱。若是不舒服,小妻子可是要皱鼻子的。

陆明修心满意足的想着,唇边不由浮出淡淡的笑容来。只要想到九娘主动帮自己,他心中便觉得十分高兴。即便没有彻底得到她,只是这样的耳鬓厮磨,看着她把全部的都交给自己、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着想,他翘起的唇角就怎么都平复不下去。

安然把头埋在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见陆侯爷上来,便从把被子悄悄的掀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眼睛来往旁边看着。

只见陆侯爷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挽着袖子,把脏水倒在一起,全部端走。而后又把弄湿的地毯撤走,夜里愣是让他又找出了一块新的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