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 / 2)

第89章

心中有了疑惑,安然索性又问了些余思礼家中的情况。

她得知余思礼有一个哥哥,还有个娘,他们的爹在余思礼出生前便去了江南做生意,直到今日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只因为他曾提过一句陈家,他的娘和哥哥便记在了心上。

余思礼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能把这些话学下来已实属不易,再多的他也说不出来了。

会是那么巧吗?

安然凝神细想,上一世在陈谦家里,是否有余姓的人。她虽在陈家生活了三年,许多事只是一知半解,并不清楚。江南陈家,少主在京中,陈谦便符合这个条件!

陈家在扬州是顶有势力的,放眼江南,兴许还有她不知道的陈家也很难说。

安然让自己镇定下来。

陈谦两次三番的纠缠然她很害怕,先是送了帕子,又准确无误的把夹了纸条的盒子送到了她面前,想起陈谦,她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的心机之深是她所应付不了的,且他的不择手段,也让安然遍体生寒。

可是她已经被赐婚给了陆明修!

安然在心中反复提醒自己,纵然陈谦再厉害,可皇上金口玉言的赐婚,对方又是位高权重的平远侯,陈谦又敢如何?他不过是依仗做了这些年的皇商,让陈府的财力更上一层。

若是他惹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来,恐怕明年扬州的皇商,就要换一换人了。

见安然神色不虞,原本在一旁专心致志吃着糕点的余思礼,停下了用手里的动作,葡萄似的大眼睛中盛满了关心道:“姐姐,你不舒服吗?”

安然这才回过神来。

见眼前的几个孩子俱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她忙重新露出笑容来。

“我没事!”安然微微笑着,如同春花般娇妍绽放。她摸了摸余思礼的头,道:“姐姐也在扬州住过很长时间,想着能不能帮思礼找到这家人。”

余思礼的眼中立刻焕发出光彩来。

“谢谢姐姐!”余思礼兴奋的道:“等回去我就跟娘和哥哥说,看能不能找到我爹!”

安然倒是想起一件旧事来。

上一世陈家曾在她过门后不久,陈家在北边的生意很受了些影响,说是有个姓于的豪商,抢了陈家的生意,几乎将陈家逼得退出了北边。

那时她已经到了丁氏身边立规矩,丁氏把这些不顺都归结到她的身上,只说是她是个扫把星,给夫家带来了不好的运气。

后来这于家日渐发展壮大,隐隐成了扬州首富之势。

陈谦那会儿还把她放在眼里的,在丁氏面前也回护着她。见丁氏态度不好,他干脆牵了安然出来散心。

安然还记得,他们在湖边的邀月阁用午饭时,安然曾远远的见过那位于家家主一面。年纪和陈谦相仿,气度内敛,隐约间能窥得两分杀伐果决的锐利来。

只是年龄有些对不上。

如果他有余思礼哥哥那么大的儿子,那么安然再见他时,他应该四十来岁了。可是看起来于家家主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原本安然还想着,是不是余思礼的父亲是个负心汉,往江南做生意赚了钱,便不想着要原配发妻和两个儿子。

这种事情无论是在现实中或是戏本子里都再寻常不过了。

安然特意问了余思礼的姓是哪个字,得到确切的回答后,安然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根本不是同一个字,年纪又对不上,安然便放在了一边。

她之所以关心余思礼父亲的事,一是见他们不容易,在乡下住着,还时常被人欺负;二是她要找出对付陈谦的突破口来,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太被动了。

上一世安然以为她很了解陈谦,如今看来,她窥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见自己的没猜对,安然也不气馁。

得知余思礼的哥哥和娘亲还要到傍晚才回来,安然干脆带着余思礼一起回了庄子上。

反正安沐在这里也没有相熟的玩伴,她看着安沐跟余思礼倒是玩得很好的样子,故此便想着他们两个多接触些也好。

等到回去时,张庄头的媳妇早就带着仆妇丫鬟们把饭菜摆好了。

安然看了一眼,只觉得是些乡间野味。不过却是很用心,上一回她在庄子上多用过的菜、或是单独点过的吃食,今日便都出现在桌子上。

她示意翠屏拿些碎银子打赏张庄头的媳妇,随后便让她们都退下,她带着三个孩子用饭。

看在安沐安汐眼中,却也是不错的饭菜了,平日在她们扬州的家中,也很难得这样丰盛。更可况是让余思礼看了,更是目瞪口呆。他家过年时都没有摆过这样多的才,眼前的仙子姐姐一顿午饭,就有这么多碗碟。

安然先夹了一筷子鲜蘑菜心,三个孩子才跟着一起动筷子。

她不由在心中暗自点了点头,安沐安汐不必说,本来就懂事,又跟着在吴妈妈家中学过规矩的。而余思礼表现得也超乎安然想象的好,他一举一动皆是规矩有礼,显然是有很好的家教,虽是在外面,却并不过分拘束而显得刻板。

见几个孩子吃的香,安然也跟着多动了几筷子菜。

看到她们都喜欢油炸鹌鹑这道菜,安然索性就随意些,让锦屏把菜摆到了孩子们面前。她自己慢慢的舀了一勺杏仁豆腐,慢慢的吃着。

等到三个孩子都吃饱了,安然才放下了筷子。

用过午饭后,安沐和余思礼两个男孩子自是又去出去玩了,安汐留在家中,陪着安然一起做绣活或是看账册。

分开这两个多月,安然发现安汐不仅个子开始抽条了,独自照顾安沐以来,她也长进了很多,更加沉稳懂事了。

安汐也不过十岁而已。

什么时候能让他们回到自己身边就好了!安然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却是没敢轻易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