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立刻坐直的身子,严肃的问萧宁,“那芙蓉佩上除了刻了个‘萧’字,还有别的指向没有?”
萧宁想了想,才愣愣的摇了摇头。
那块芙蓉佩是用芙蓉石雕刻的,颜色极好,是她五岁时父亲送给她挂在项圈上的,她从来没戴过,后来摘下来送给了纪方。
三夫人眼睛一亮,半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宁有些心慌,拉了拉她,道:“母亲……”
三夫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毅然对她道:“把那块玉佩拿出来!”
萧宁一怔,“哪块玉佩?芙蓉佩我已经给……”
“纪方送你的那块墨玉佩!”三夫人立刻打断她,“拿来给我!”
当时纪方也回赠了萧宁一块玉佩,也是互送信物的意思,萧宁有些忐忑的将玉佩从首饰匣子中拿出来,三夫人笑了笑道:“幸好还没摔了它!”
萧宁不明所以的看着三夫人,放软了语气,“娘,你想干什么?”
三夫人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这天底下做娘的就没有不自私的,娘不想让你嫁给纪方那样的人……”她叹了口气,对萧宁认真的道:“我知道你与六丫头交好,你哪天过去看她,便将这块墨玉佩悄无声息放到她枕头底下,她自然不会防备你,到时我就带着你祖母和你二伯母过去,等翻出来,她不想认也得认下。纪方手里的那块芙蓉佩上只刻了个‘萧’字,咱们就一口咬定是六丫头,他也没办法。再说如今府里就只有你和六丫头是没定亲的,你们两个又只差了一岁,她还是大房嫡女,你大伯父又是佥都御史,比你父亲官职高,纪方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她倒是头一次觉得三老爷官职没萧玠高是好事。
萧宁简直被吓住了,采月也猛地一抬头,三夫人冷笑着看着采月道:“我留你一命,也让你继续伺候五姑娘,我若是现在罚了你,倒要让外人揣测五姑娘是犯了什么错了……不过你那嘴可要闭严了,否则我连你父母兄弟都不会放过!”
最后一句话陡然凌厉!
采月跪伏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敢说。
萧宁这才缓过神来,愕然道:“我怎么能害六妹呢?六妹待我好……”
三夫人冷冷的打断她,“如果不是她,你就要嫁给纪方了,纪方如今都能如此不知检点,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你嫁给他,你这一辈子就毁了!你好好想想,是你六妹重要,还是你的一辈子更重要?”
三夫人走后,萧宁脸色苍白,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那块墨玉佩。
萧央写了会儿字,换了件细棉布的中衣,散了头发,已经准备睡觉了,才听说三房的事。
抱石也有些奇怪,还对萧央说:“三夫人进五姑娘房里时脸沉得像要滴水一般,也不知说了什么,许久之后出来时竟带着笑容了!一众丫头婆子原本都跪在廊下,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出,都准备受罚了,结果三夫人出来只摆摆手让大家散了就完了。现在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倒是也松了口气。”
淡秋在一旁道:“许是五姑娘又犯什么错了,跟三夫人解释清楚了,三夫人就不生气了呗!”
萧央却想起今日去见五姐时的情景,她总觉得五姐的表现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今晚三夫人也有些古怪,之前动静那么大,没道理突然就风平浪静了,她直觉此事与纪方有关,但除了纪方与萧宁的事被人发现了之外,她也实在想不出旁的。
她吩咐抱石和淡秋下去,望着承尘,快闭上眼睛时,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难怪她一直觉得不对劲儿,如果纪方和萧宁的事是被人发现了,那么也该跟陈三小姐和刘小姐一般被传扬开来才是,但却没有……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是风平浪静的,连萧家的人都毫不知情。
而从萧宁的表现来看,萧宁显然是有些惧怕,惧怕什么?惧怕她与纪方的事被人说出来么?那就是有人以此威胁她了?
她突然坐了起来唤淡秋,淡秋今晚值夜,听她招呼立刻就进来了,“姑娘可是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