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2)

皇家美人 泊烟 2972 字 11天前

英利王和裴延进了帅帐,英利王请裴延坐下,吩咐士兵出去准备些茶点上来。茶自然是奶茶,点心也是些大饼,做的十分粗糙。裴延也不在意,直接拿起来吃了。

他知道英利王并非有意怠慢,而是这样的食物在鞑靼来说,已经足够用来招待客人。

英利王素闻中原人讲究,尤其是这些贵族,现下看到裴延神色如常地吃饼喝奶茶,倒有几分刮目相看。

“靖远侯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处?”他问道。荒漠里风沙大,刚才在外面呆了一阵,风尘就进了鼻子,他还忍不住打了几个鼻涕。

“探听英利王的所在并不难。”裴延吹着热腾腾的奶茶,里头有一股子膻味,寻常人只怕喝不习惯,“不过英利王迟迟不退兵,屯兵此处的意图,我倒很想问清楚。”

英利王“哼”了一声:“这话你应该去问你们的皇帝。是你们大业的兵追着我们不放,难道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道理?何况本就是你们的皇帝无礼在先,扣押兀术,我们当然要反击。”

“恐怕英利王不只想要反击吧?”裴延悠闲地喝着奶茶,“莫不是得了什么消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英利王心中一惊,立刻转移视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撤兵,不要浪费时间,虚耗粮草。鞑靼的冬季本来就难过,你们几万大军每日的消耗甚巨,这沙堡附近的储备还够你们用多久?用完了,是不是想就近从大业夺取?别忘了,我的西北军离这儿不远,随时可以与你们一战。”

英利王直直地看着裴延,感觉他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什么都知道。但他还是嘴硬道:“听说靖远侯正被贵国的皇帝通缉吧?你还能指挥得了西北军跟我们作战?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裴延不怒反笑,手中转着奶茶碗:“西北军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中原有句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别说除了我没人能指挥得了他们,饶是现在在开平卫的那位,也是大业的将领,你觉得他会任由你们践踏我们的土地,伤害我们的百姓吗?在国家面前,没有个人,更没有私怨。这点,你们跟大业打交道数十年,应该很清楚。”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仿佛千军万马,与英利王对垒于阵前。英利王被裴延的气势所慑,半晌没有说话。

裴延起身,走到英利王的面前,按住他的肩膀:“你退兵,我送你们过冬的粮食和冬衣,将来,鞑靼的百姓也可以到大业的境内过冬,两国修为兄弟之邦。相反,如果你们敢进犯大业,我们的万千将士,必会踏平你们的王庭,让你们和如今的瓦剌一个下场。记住我的话。”

英利王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裴延已经转身要出帅帐。他脱口道:“可,可你们的皇帝不是拒绝与我们和谈吗?”

裴延头也没回,继续往外走,只道:“回你的王庭去,很快就会有转机。”

英利王怔怔地看着那个逆光的背影,仿佛山岳一样。他直觉应该叫士兵将此人扣下来,这个人简直是大业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可他又害怕,裴延敢单枪匹马地闯进来,必然是有准备的。再不济留一条命在这里,大业还有万千将士会替他报仇。

裴延倒提醒了他。想当初瓦剌那么强盛,整个漠南漠北都是他们的领地,还不是被打得如今龟缩在漠西的弹丸之地,时不时还得靠鞑靼的救济。他们说一起出兵,不过就是个幌子,到时候不在后院放火就不错了。

英利王只纠结了很短的时间,便下令大军,全数撤回鞑靼。

而鞑靼撤军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开平卫。徐器接到斥候的探报,皱起眉头。

旁边的副将问他:“都督,我们还要不要追?”毕竟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追击鞑靼的大军直至他们的境内。

徐器明白,鞑靼的战力虽然大不如前,但这次汗王大胆启用原本并不支持他的英利王,就足以见决心。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本就骁勇善战的鞑靼人。

这次跟英利王的大军交手,徐器几乎没讨到什么便宜,所以才退守开平卫,眼下追击,绝对讨不到什么便宜,反而可能是对方的疑兵之计。到时候主力耗损,不能回去保卫京师,他难逃罪责。

“不追了,原地待命。”

此次出发前,裴章特意把徐器叫到面前,交代他追击鞑靼不是重点,而是要守住开平卫,防着西北军追随裴延起事,与鞑靼里应外合,直捣京师。论打仗,徐器肯定不是裴延的对手,但可以拖住他们,为裴章调兵遣将争取时间。

现在鞑靼退兵了,看来裴延是不会联合他们的。

无论徐器怎么想,都不认为裴延会成功,皇上让他们守在这里,只是以防万一。就算裴延再会打仗,可是论智谋,论心机,他远不是皇上的对手。

这局棋,胜负已经注定。

我最近时间老是记岔,昨天十七号又在文案上写了十八号。其实昨天也有写,就是忽然被一个情节卡住了,发布出来,今天合并奉上。所以大佬们就不要怪我啦!

另外,正文应该会在三章内完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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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连着几日阴天,呼啸的北风都裹夹着冬日的寒意,气温骤降。京中的富贵人家不仅开始烧地龙,也开始点炭盆。

这日天上忽然就落下雪花,像是撒了盐一般,天色变得灰蒙蒙的。

一顶轿子抬进了沈家的侧门,穿着绿色比甲的丫鬟撩开帘子,将里头的人扶了出来。沈蓉一身珠光宝气,脸色却不好看,扶着丫鬟的手臂到:“去祖母的屋里看看。”

沈老夫人近来身子越发不好,大半时候倒是昏睡着。大房和二房都往主屋这边跑得勤,这会儿沈柏远和沈柏林两兄弟都在。沈老夫人躺在罗汉床上,头发仍然梳得一丝不乱。

孙氏和陈氏在后面,孙氏用眼角瞥了陈氏一眼,手不安地搓着。老太太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啊。哥儿刚中了进士,正是前景大好的时候,若被弄去守孝一年,可什么先机都被别人抢了。

“礼哥儿呢?”沈老夫人闭着眼睛问道。

沈柏远连忙上前一步:“母亲,礼哥儿在翰林院,已经着人去请了。”

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祖母,祖母!”沈蓉从外面进来,还拂了拂肩头的雪花。

沈柏远转身,对她皱眉:“你祖母需要静养,吵吵嚷嚷的干什么?”

沈蓉连忙闭上嘴,走到孙氏旁边,牵着她的手,又是一肚子的委屈。沈老夫人后头睡着了,沈柏远嫌人多,就只让沈柏林留着一起作陪,其它人都被赶了出去。

雪越下越大,孙氏等人走在廊下,母女俩在前头,陈氏落在后面。

沈蓉说道:“娘,你说奇怪不奇怪。前阵子我想着进宫去见庄妃娘娘,结果我那个大姑不让。前两日我要去靖远侯府见三妹妹,她又不让。还交代府里上下没事别乱走动,老实呆在家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还有这事?想你那大姑是不想让你跟庄妃娘娘走太近,日后越了她去。这些高门里头的闺秀,肚量真小。”孙氏酸溜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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