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看到了什么?

话还没问出,艾德文便看到亚伦的视线越过自己的肩头,直直落入他身后的虚空中,他疑惑地转头一看,穿过黑暗的后台通道,尽头橘色的灯光中,一头黑色短发的慕君正两手挽着大摆蓬裙,仿佛觉察到他们的视线,她就那么随意地一瞥。

“beautiful!”

说不出是她独特的妆容还是双手挽裙优雅如天鹅般的姿态,亦或是橘色的灯光柔和了她自带的傲意,当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从长长的睫毛底下那么漫不经心地朝他们斜来,亚伦的心久违地狂跳起来,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

“真美。”

艾德文目送她提着裙子在助理的提示下离去,口中难得地感叹不已,“换做技艺超群的艺术家站在这里,一定会立刻支起画架,把这一幕永远地保存下来。”

感叹了一会儿,他想起未尽的话题,戳了戳呆在旁边的亚伦,“你刚才说什么?”

“啊?”亚伦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问,“什么说什么?”

艾德文耸了耸肩。

“她是要去干什么?她的歌快到了吗?”亚伦嘴上问着,脚下自顾自地朝后台走去,“或许我应该问king要个观众席位?站在后台看太不真切了,咦?艾德文,你杵在那里干嘛?”

被他丢在后面的艾德文露出一个假笑,“你还能想得到我,我真是深感荣幸啊。”

亚伦猜得没错,再有两首歌,就轮到慕君和king的一首合唱,以及两首独唱,等她唱完后,king会最后上台唱一首,结束这场演唱会。在微暗的灯光中,她顺着长长的通道向前走,一路上碰到好几位歌手和跑来跑去的助理们,她身旁的助理抱着她的外套一边小步跑着一边说,“慕,一会儿到升降台,看我的手势,我会数三、二、一,数到一的时候升降台会升起,当灯光打下来的时候你开始唱第一句,可以吗?”

“没问题,”被通道的冷风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的慕君伸手要过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风刮过外套,胳膊渐渐回暖,她心情好得微笑着说,“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受宠若惊的小助理一叠声地回答。

“三个,两个,一个,”观众席上,瑟琳娜数着手指头计算慕君的出场时间,“还有一首歌就到她了!”

“马上到慕了?”

“看过野玫瑰的表现为她捏一把汗。”

“尽管她在支持率上遥遥领先?”

“well,说不好。”

“坐等。”

king单独嗨完一首歌,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在观众们的掌声中扯出一个野性的笑容,“谢谢,谢谢大家,不过我知道你们在期待什么。不管你们在期待什么,反正不是我,对不对?”

“对!”

“没错!”

“说的太对了!”

在大家异口同辞的回答声中,king无奈地笑了,“ok,ok,你们很好,我记住你们了。”

其它的不论,在和观众互动这一项,king的的确确是满分,亚伦压下心底微酸的嫉妒,自我安慰他也差不到哪里去。

“接下来,我将与我的好友慕带来一首歌曲,这首歌的名字很好听,叫《love the way you lie》……”

love the way you lie?

的确很好听的名字,但是,华区网友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天蓝色:爱你躺下的方式?

我不懂:是爱你说谎的样子。

奇偶数:错了,是爱你躺下的路。

我简直给跪:你们都错了,是爱你躺下的姿势。

爱歌人v:哭笑不得,它不是爱你说谎不是爱你的路也不是爱你的姿势,它的意思是,我爱你,连你的谎言。

级:哈,哈哈哈,第一次听到慕君唱爱爱爱的歌,好陌生的感觉呢[强行转移话题]

炯炯:楼上,慕君唱过《死爱》,唱过《爱》,你都不知道吗?

积极哦:有些事就不要揭穿。

“听名字好像是苦情,”慕君的资深粉丝瑟琳娜一拍扶手判断道,“我觉得应该是。”

“这首歌是关于家庭暴力的,”脱掉外套的king身穿一件白色背心,勾勒出条缕分明的肌肉,他神色有些低落,这对他来说并不常见,“有时候,很多人会不明白,为什么受害者们不离开,为什么他们离不开,当慕将这首歌传给我的时候,我依稀明白了一些。我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那么热爱rap的原因。”

说完伤感的话题,他打了个响指,舞台啪嗒一声暗下来。

慕君慕君慕君马上就要出场,在乐评人群里,有办法的乐评人们发挥自己的各项特长,成功地赶在慕君唱歌前在群里连上米区的现场直播,尽管画面依旧模糊,但乐评人们的心愿很小,只要有声音便能让他们露出微笑,声音质量不错?足以让他们献上一个吻了。

而技术宅人陈导家里,也聚集了他的好友——几位音乐学院的大人物,如果他不认识音乐学院的人,怎么可能顺利把《歌尽桃花》剧组塞进学院体验两个月,还用音乐学院的布景完成自己的片子?既然是朋友,那么小小的要求当然也是需要尽量满足的,他利用他专业的技术优势,把模糊的画面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工序转化为高清的图像,在好友们不住的夸奖中努力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摆摆手,“小玩意儿,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就算他们没求到自己头上,他也挺想知道那个从他片子里走出的女主角,现在成长到什么地步。

“灯光暗下来了!”他们赶紧结束谈话,在陈导家里柔软的沙发上坐好,像看片子一样专心致志地盯着投影。

舞台一片黑暗,在观众们星星海一样的应援棒光芒中,一束灯光徐徐罩下,照在观众席中间一座小小的圆形舞台上,一身黑红蓬裙的慕君在旋转的升降台中缓缓转向舞台的方向,同时响起她极具爆发力而又阴郁哀婉的歌声,“just gonna stand there and watch me burn.”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