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林淼淼让四个哥哥轮流烙玉米面饼。
这是要卖的玉米面饼,每个比昨晚吃的小也薄一些,小孩子巴掌大小,这样费功夫,但是一斤面能出很多的饼,看着显多。
林淼淼嘱咐道:“一个铜钱两个玉米饼,买十个饼就赠一个玉米饼。”
她把白麻布拿过来,盖在玉米面饼上面,让哥哥带上筷子,卖饼时不能用手拿,得用筷子夹给客人,这样显得干净卫生。
半个时辰之后,林老二、林老四背着香喷喷的五百个玉米面饼去了白鹿书院。
又过了一会儿,林老大、林老三背着二百五十个玉米面饼去了雨泉镇。
李生抱着林全燕坐在大门外,不时的望向村口方向,见林淼淼抱着一木盆衣服要去河里洗衣服,连忙制止。
“爹,我的身子好很多了。”骨头汤喝了,空间里的药也吃了,现在就是没有完全掌控这具身体,有些手脚不太协调。
“家里一群的男子,你一个大女子家家的洗什么衣服。再说了,河边洗衣的都是男子,你去了会被人说闲话。”李生把林全燕用带子绑着背在背后,双手腾出来了抱着大木盆就要去河边。
“我可以带妹妹。”
李生嗔怪道:“哪有大女子带娃的?”
林淼淼哭笑不得,只能入乡随俗。
李生到了百丈外的河边,见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里洗衣服了,最好的位置被占了,就往下流走走。
刘生热情的高声道:“李生,我们给你挪个地。你过来。”
李生笑眯眯走至,蹲在身材高瘦的刘生与身材矮胖的赵生之间,把盆放下,就开始洗衣服。
林家的人爱干净,衣服洗得勤。
刘生逗了逗李生背后的林全燕,跟李生拉了几句家常,就步入正题,“昨个下午你家的厨房一直开着火,做什么好吃的?”林家的炊烟足足冒了近两个时辰,村里的人全都瞧见了。
李生低头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再过些天冷了,河水就更凉了,声音不高不低的道:“炖猪大骨汤。”玉米面饼就不告诉你们了。
生着三角眼的赵生道:“猪大骨有什么好吃的。你们家竟然用了两个时辰炖。那得多浪费柴多浪费银钱。”
李生便道:“我家大妹说了,多喝猪大骨汤,夜里就不会眼瞎,一年四季也少生病。四斤猪大骨才六个铜钱,比鸡蛋还便宜。干柴是山里的,一个铜钱不花。”
赵生嘲讽道:“你家大妹又不是郎中,她知道什么。”
李生不再吭声。他的大妹是全村最好的大女子。这么小就能想出法子赚那么多的银钱。
刘生瞪了赵生一眼,朝李生笑道:“原来你家做的是炖猪大骨汤。我昨个沾了我妹夫的光,吃了一碗小白菜猪骨汤,真是好吃。”
原来王生是刘生的妹夫。两家又是邻居。两人的妻子都去打仗了,平时就相互照应,关系亲如兄弟。
昨个王生做好了晚饭,给刘生盛了一碗小白菜猪骨汤,也让他们一家见见荤。
刘生一家因吃着好吃的,心情从昨个晚饭到现在都很好。
李生微笑道:“我家今早也是吃的小白菜猪骨汤。”
刘生语气里充满了羡慕,“你家的日子可真好。”
赵生讥讽道:“好什么,欠了一屁股债。老两口到亲家家里做牛做马的还债呢。”
李生眉头微蹙。赵生说话是刻薄,不过无风不起浪,难道岳父岳母在镇里的妻弟家里受委屈了?
赵生见李生不吭声,又道:“你家大妹身子不好还那么败家,以后谁敢嫁她。”
李生用打木棒把衣服砰砰作响,冷声道:“丑人多作怪。不是说这家就是说那家,好像自己家的人有多么好,真是吃饱了闲得慌。”
王生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就是。没事别盯着别人家,把自家的人盯好了。”
他加入到洗衣的队伍当中,与李生一唱一和的讥讽赵生。
一群人没有一个人帮赵生说话的,赵生气的草草洗了衣服就走了。
“赵生家的二女儿偷了家里的银钱去了镇里的赌场输光,把衣服裤子都当了,光着屁股回来的!”
“我天,这是何时的事?”
“就是前个早上的事。我岳母亲眼看到的。”
“刘凤从小就偷鸡摸狗,现在还赌上了。这样的大女子,谁嫁给她谁倒了八辈子的霉。”
李生洗完衣服往家走,半路就遇到来接他的林淼淼,就把赵生家的刘凤赌钱输的一丝不挂的回村的丑事说了,嘱咐道:“刘凤是个祸害,你可千万躲着她。回头我会让你四个哥哥也躲着她。”
“好。”林淼淼对刘凤有点印象,生着三角眼身材矮小肤色黑,喜欢偷鸡摸狗。去年要偷林家的鸡被来福发现狂吠,林老大、林老二就从屋子里跑出来拿着棍子追着刘凤打,把她打得哭爹喊娘,再也不敢来偷鸡了。
父女三人回到家里,林淼淼把衣服晾好,给李生嘴里塞了一颗红枣。
“我早上吃得好饱,一点都不饿。”李生说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是带着欢喜。
“爹,你去过县城吗?”
“去过。”
“县城比雨泉镇大多少?”
“大很多。你想去县城那可不行。县城太远了。来回得五十里路。你的身子弱,走不了这么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