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淼微笑道:“桌子不够,可以做外卖,让客人把菜打包带回家去吃。”
王十一问道:“外卖?打包?”
徐淼淼解释道:“就是用碗把菜装好,让客人带走。就跟街上卖饼子一样。”
王十一眼珠子一转,问道:“那碗怎么算银钱?”每道菜的利润都不同,利润最低的菜要是再减去碗,那就更加少了。
“凡是打包带走的,每道菜多收两个铜钱,碗就不用还了。若是客人舍不得掏碗钱,那就自带碗过来。”徐淼淼觉得能进得起酒楼吃饭的客人,两个铜钱的碗钱肯定出的起。
她刚才特意问了菜价,最贵的荤菜清炖老母鸡八十六个铜钱,最便宜的素菜炒豆芽也要二十四个铜钱。
“要是一道菜不够,客人要十几道菜呢?”
“那就租给客人食盒,食盒收押金,还回来时退押金。”
“要是食盒还回来时破损了呢?”
“按破损程度扣部分押金。”
二人一问一答。赵明正听得津津有味,王二宝似懂非懂。
赵兰恍然大悟般道:“淼淼姑,您的法子要是实施了,那些排队等着吃的客人,就可以打包带回家去吃。这个法子真好。您可真聪慧。”
徐淼淼又道:“不是所有客人都愿意打包带走,来酒楼吃饭就是吃的方便,不用刷碗,打包的话回到家里还是得刷碗。”
柳二小声道:“刷碗一点都不费力气。我愿意刷碗。”
徐淼淼笑道:“柳二,不是每个女子都像你一样勤快。”
“县主说的极是。”王十一可是清楚的知道这条街上有个妇人的家里并没有多少银钱,就是懒得做饭洗碗,只要夫君不在家,她就一觉睡到中午,而后带着娃来欢聚楼吃饭,早中饭都不用做了。
徐淼淼从刚才王十一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就知道他很有经验,相信他有能力办好外卖的事,嘱咐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所需的银钱从帐上支出。”
“是。”王十一见徐淼淼如此信任,越发的恭敬。
“有了外卖,生意会比现在多,要是两个厨子不够,你就再去找两个官奴厨子。”徐淼淼相信王十一肯定有门路找到官奴厨子。
果然王十一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徐淼淼等王十一走后,跟众人道:“你们可知为何小南南的酒楼开了几个月,长安城府都没有一家酒楼做出同样的二十道菜肴吗?”
赵兰答道:“他们没有菜的配方。”
柳二想了想,“素炒豆芽这道菜很简单,我吃过了就会做。奇怪为什么别的酒楼不卖呢?”
赵明正开口道:“姑,我想是不是因为太子的身份,那些酒楼的人一听欢聚楼是太子开的,就不敢卖同样的菜肴?”
“对。”徐淼淼点点头,“在长安开酒楼,没有点背景早就被同行挤得关门了。欢聚楼的前身酒楼的主人是个外地的土地主,拿着银钱来做酒楼买卖,开了不到一年就因为这事那事做不下去,最后卖给了小南南。”
众人若有所思。
徐淼淼今个点到为止,让众人知道在长安这个地方,没有权势想做生意,特别是大生意,很难成功发财。
那个王十一,她觉得除了是管酒楼的好手还是个人物,被李严交给李南安在这个小饭馆,真是大材小用。
离开欢聚楼,就去东市看看海家的酒楼及点心铺子。
东市与西市分别在长安的东、西城,各占地达三千亩,拥有大小商铺五百多个,是大唐国最繁华的市场。
东市的大门前有一座醒目的高达六丈的石头大牌坊,这是大唐国开国太祖皇帝立下的,东市二字就是他老人家生前写的。
第一次来东市的人都会在大牌坊面前停留一会儿仰视,看看它有多高多宽,再看看上面的东市龙飞凤舞的两个字。
进了大牌坊,正中是主街,往左、往右行十丈各有一条辅街。
海家的酒楼就在进了大牌坊,往左走十丈的辅街的最里面。
这个位置在长安是极好的,但是在东市就是偏僻的角落。
酒楼名叫凯旋楼,一听这名字就想到了将军打仗凯旋而归的场景,不愧是海家开的。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凯旋楼附近的两家大酒楼楼前各停着几辆马车,还有客人在享受饭菜,而凯特楼的楼前却空空荡荡。
徐淼淼从外面看凯旋楼有三层,跟前面的两家大酒楼楼层一样高一样大,装修的也差不多,都是木制的楼房,大门前挂着红灯笼。
老乌昨个就派人给凯旋酒楼掌柜打了招呼,掌柜的一大早就在这里等候。
徐家人坐着骡车、驴车浩浩荡荡的来,动静很大。
掌柜已经快六十岁了,站在二楼窗口就瞧见了,连忙一阵风似的奔下来,那速度青年汉子都追不上。
“小的海丰,是海家的家生子,给县主、世子爷及各位主子磕头。”海丰年事已高,身材非常魁梧,红脸膛很粗的灰白色眉毛,看上去很彪悍,就是一个大号的邓老八。
徐淼淼见海丰态度十分恭敬,看来海家人给他说过了将由她接管酒楼的生意的事,柔声道:“老人家请起。”
海丰由徐磊上前扶起来。
“我们今个来瞧瞧酒楼。”徐淼淼进去之后,见第一层摆了二十几张桌子,十几个小二及厨子列队相迎,没有一个客人,心道:凯旋楼的生意不如同街的两家大酒楼好,是因为在街道的最里面,还是别的原因?
海丰指着跪下磕头的众人,“他们都是家生子。”
徐淼淼环视众奴,个个目光坦荡,没有奸滑之辈,走到挂有用竹板写着菜名的墙边。
鱼羹、酸角蒸肉、酸角烩鸡、酸角炖土豆、羊羹、酸角烩羊肉。
这些菜不就跟东宫海丽荣爱吃的菜一样吗,看着就觉得酸溜溜,长安人肯定吃不惯。
“酒楼都是滇地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