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家族被抄家,险些变成官奴的可怜人,当时在观里隐姓藏名避难,实是不得以。”
李南眉头微蹙,反问道:“不得以你就骗本太子,骗本太子的姑姑?”最可恨的是云义黎一直欺骗徐淼淼这件事。
云义黎等着众位武进士都走远了,方解释道:“我已用画向淼淼暗示身份。”
李南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的道:“淼淼是你这种卑鄙小人叫的?”
云义黎幽幽道:“唉,一切都是我的错。日后若有机会,我见到县主,定会亲自向她陪罪。”
李南冷声道:“不会有机会。我不许你再这个卑鄙小人再接近姑姑!”
云义黎却是倔强的道:“不行。我要当面向她解释,得到她的原谅。”
李南一拳打向云义黎的胸脯,流云在后面探手拉了他的手臂一下,于是就变成他的拳头拂过云义黎的胸脯。
云义黎喃喃道:“我的确是男子。您与我同去茅厕便知。”而后快步追向众位武进士。
李南脸色微红,收拳目视云义黎远去,嗔怪道:“师父,你为何不让我打这种卑鄙小人。”
“你质问他,他道歉了。你打他,他不还手。”
李南气道:“我打他算什么,我还想当众揭发他藏身女道观的卑鄙无耻行为,让他失去功名!”
流云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道:“义黎武比科考能走到殿试这一步,完全靠得是他自己,这其中艰辛可想而知。特别是你姑姑与他是知已。你不要做出令自己终身后悔的事。”
李南脸色阴郁,“他骗了我也就罢了,竟是骗了姑姑为他伤心那么久。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流云板着脸道:“你想出气还不容易,去跟他光明正大的比武。”
巳时三刻,宣政殿前的广场人声鼎沸。
来自御林军的八名青年军官分别与八名武进士比武。
比武场上,刀剑无眼,殿试同样如此,不到一刻钟,就有两名武进士被刀砍中,所幸受伤之处不是要害,被跑步冲上场的太医扶了下去。
海青滇与对手御林军青年军官相识,后者只用了六成力,于是海青滇非常幸运的获胜。
这一轮比武过后,场中只剩下了十名武进士。云义黎不出众人所料,位列其中。
接下来就是由李严钦点的五名女官出场。
五名女官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顶多三十岁,最小的不到二十岁,官职最高的是正四品上,最低的也是从五品上。
巾帼不让须眉。她们的武功竟是比刚才八名御林军青年军官厉害的多。
海青滇遇到的女官也是相识的人,但是这回对方没有放水,不但用尽全力,且招招狠辣,不到五十招就把他打败。
海青滇技不如人,自是输的心服口服,连忙望向云义黎,这个奇才少年已经以获胜者的资格进入了最后一轮比武。
场上只剩下三人,云义黎、海族嫡系子弟海从文及丁族嫡系子弟丁珏言。
海从文今年十九岁,在家是嫡二子,生父是海青滇嫡亲二叔海浩林,也是正四品上的兵部侍郎。
从海从文的名字上,就能看出家族对他的期望是从文,而不是习武。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海从文自幼就酷爱习武,被海浩林关着读书,起了逆反心理,七岁时离家出走,后拜入异人为师,学得一身好武功及兵法。
去年秋季,海从文得知朝廷将开武比科考,这才辞别师父,下山回到家族。
这回海浩林可再不敢逼着海从文习文,就顺着他的心愿。
按照武比科考回避制度,身为兵部侍郎的海浩林主动向李严提出不参与武比科考,不当考官,也不会出现在考场。
丁族在军队的势力仅次于海族。丁家军的军队多在中原一带。
丁珏言今年二十六岁,曾在军队任职,后生过两年病,离开军队去海边休养,偶遇异人,传之武功,学得兵法。
丁珏言不想再依靠家族的力量回到军队,于是借着武比科考的机会,要高调强势出现在众人面前,展示强悍的实力。
太监高声道:“三位武进士上前十步,报上姓名、籍贯。”
三人目光自信,同时往前行了十步,走至李严、李南面前,按照由左至右的顺序先后自报家门。
李严面色和蔼可亲,显然是对三人非常的满意,问道:“朕问你们,可愿参军保家报国?”
丁珏言头一个答道:“回禀陛下,学生参加武比科考的目的就是为了重返军队。”
武比科考与文科考的进士都是天子门生。丁珏言自称学生没有攀附的意思。
李严哈哈大笑,点点头道:“好。”
海从文第二个答道:“陛下,小民儿时的心愿是学得一身好武功,向爷爷爹爹证明小民就是学武的料子,如今小民的心愿是接替师兄当一个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军神!”
李严面色微变,问道:“你的师父是何人?”
海从文的自豪的道:“小民师父是无名氏。”
李严身后的几名考官均是面色倏变,甚至有人忍不住道:“原来海从文是无名氏的高徒,怪不得兵法考了第一。”
“无名氏老人家是我一直很敬佩的人。”李严跟李南及几名考官道:“他老人家就是李静的师父。当年李静下山灭匈奴就是奉了他老人家的令。”
海从文高声道:“小民的师父嫉恶如仇,生平最恨的就是侵略大唐国国土的匈奴狗。师父让小民接替师兄,去北地的军队从军,守护边疆的百姓,让他们不再被匈奴狗杀害欺凌。”
众人无不激动叫好。
“你很好。”李严仰天大笑几声,而后目光落在了最期待的云义黎身上,问道:“义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