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淼淼柔声道:“兰兰,梨花观帮了你,你以后就把麻花卖给观里,不要去镇里卖了。”
赵兰问道:“那卖多少银钱合适呢?”
“比原先的价钱便宜一成就行了。”许淼淼见赵兰面带愧疚,忙道:“傻兰兰,我这样做不是专门为了你,而是给咱们的麻花找一个固定的大主顾。”
赵兰轻声道:“姑,观里的师姐每个月的银钱极少,没有银钱买麻花。”
许淼淼笑道:“麻花不是卖给仙姑,而是卖给香客吃的。观里每个月初一、十五及逢年过节都有大小仪式,来往的香客比镇里的人有钱的多。到时,你就知道了。”
赵兰又问道:“观里会同意我卖麻花吗?”
许淼淼目光自信,“肯定同意。不信你明个先去问过流云仙姑,再到观门口去卖。”
“那太好了。”赵兰大喜,不再为生计发愁了。
许淼淼特意把王大宝一家人叫过来一起吃晚饭。
刘喜儿跟赵兰姐弟说以前在刘家、高家受欺侮的事。
赵兰一听高大姑、刘喜儿的命比她还苦,反倒安慰起刘喜儿。
许淼淼笑道:“你们以后都会幸福如意。”
高大姑跟坐在一旁的邓红轻声道:“兰兰很善良。”
邓红低声道:“你们家喜儿命好,嫁给了大宝。兰兰不知以后嫁给谁?”
“这么好的小女子,但凡聪明的少年都想娶她。”高大姑瞧了在一旁跟赵五风玩耍的洋芋蛋,欲言又止。
次日,不是什么节,也不是道教的节日,赵兰姐弟提着麻花去了梨花观,自是得到了流云的同意,便在观外卖起来。
有个从金城来的香客,开始买了十个铜钱的尝尝,觉得很好吃又独特,直接买了一百个铜钱,比镇里的富裕人家大方多了。
又有一个来自县城香客曾经吃过亲戚送的麻花,念念不忘,好不容易瞧见了,一下子买了六十个铜钱的麻花。
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光了,生意比在镇里好做多了,也没有人对赵兰指指点点。
姐弟俩喜滋滋回到家里,这时从镇里传来了消息,李瘸子的家被抄了,田契、银钱、房等全部卖了折成现银赔偿被他打伤的人。
官府在李瘸子的家里抄出了禁止民间百姓拥有的十几把兵器,这下李瘸子罪上加罪,流放三年改为六年。
衙门的办事效率很高,特别是对待李瘸子这样被全县百姓关注的罪犯。
李瘸子伤势未好,就被衙役押着前往边防沙漠服刑。
衙役看李瘸子快要死了,就没有折磨他,把他送到地方之后就赶紧走了。
衙役走的当晚,李瘸子就死了,死时心里还在大骂赵林比猪还蠢,竟是敢告梨花观的状,导致县令大人帮了赵兰。这些是后话。
李瘸子就是赵兰的恶梦,他只有走了,后者才能安心过日子。
大镇的王铁匠正好跟镇里的两个同行竞争生意正在生气,得知小镇没有铁匠了,立即买了李瘸子的家,而后连夜带着全家老小搬了过来。
白天,小镇又响起了铛铛打铁的声音,王铁匠在火炉前挥舞着手臂。
小镇的人很快就适应了换了铁匠的日子。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县城的大户人家张家的管家得知赵兰有梨花观庇护的事,十分惊恐,生怕赵兰又告状,托人找到了赵兰,不但把欠她的半年工钱补上,还多给了五十个铜钱,说是主家打赏。
赵兰姐弟每隔一日去梨花观卖麻花,遇上年节就不休息接着去卖麻花,赚的银钱比去小镇多许多。
梨花观的香客给麻花起了个名字:兰兰麻花。
赵兰银钱赚了不少,再也没有人敢拦她说荤话,只是亲事被许淼淼料中了,没有任何人上门来提亲。
这一日大清早,许家除去一个仆人在扫地,一个奴婢在准备早饭,其余的人仍在美梦之中。
许淼淼终于等到了解开系着黄线的画卷时间。
若没有赵兰的事情分了很多的神,她会更加的煎熬。
画卷展开,同样是上好的宣纸,画的长宽与上幅系着红线的画一样,上面没有题字,画上有一只黑色阴森森的棺材,棺材里的人也是穿着白衣。
唯一不同的是,白衣人是个容貌俊美无双的少年,且不是躺着而是坐着,凤眸微睁,目光有些迷茫。
“上幅画是忆云躺在棺材里面,这幅画的少年坐在棺材里面,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少年是谁,我怎么觉得眼熟?”
许淼淼凝视画上的无双少年,半晌喃喃道:“我想起来了,忆云曾经画过他,说在梦见了他。”
她把打开的两幅画并排放在床上,久久的望着,突然间,脑海里仿佛抓住了一丝线索。
“如果我看了第三幅画,是不是就能知道答案?”
她把第三幅系着绿线的画取了出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许文、许佳的笑声,“姑,今个我比你早起床。”“姑,日上三竿你还没起床啊,羞羞。”
原来时间竟然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时辰。
“难道老天都不让我打开第三幅画?”许淼淼脑海里的线索一下子断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能把系着绿线的画放回原处,又把红线、黄线的画收好放在一起。
窗外又响起许文的声音,问道:“姑,你昨个答应陪我与妹妹去山里玩。你还去不去了?”
许淼淼脑袋有些沉,摇摇头道:“你们去吧,过几天我再陪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