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的马在这里也卖了好几天了吧?”
“可不是吗。他的马又不是军马的后代,还卖二十两银钱。”
“他说他的马是母的,能下小母,低于二十两银钱不卖!”
“二十两了再加点不如买匹军马的后代。”
几个卖大牲口的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议论着,把张老汉气得吹胡子瞪眼,扭头狠狠瞪了他们几眼。
“张老汉,我们说得是实话。”
“是啊。乡里乡亲的,你别多要人家银钱。”
“许家上次一口气买了两头驴子。你不如让点银钱,今个把母马卖给许家得了。”
张老汉气道:“你们知道什么,我这母马血统好的很,不是一般的马。”
卖猪的瘦老汉哈哈大笑,问道:“你说说啥血统?”
张老汉急道:“反正就是血统好。两年前我在县城买它时,花了十三两银钱。现在要不是我老婆病了,我急着带老婆去金城看病,不会卖掉它。”
这下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嫂子得了什么病?”
“你在这里好几天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张老汉愁眉苦脸道:“我老婆去年秋天被蜘蛛咬过,开始只是手指有点麻痛还有点肿,她没在意,如今整只右胳膊肿了麻痛不能动,饭做不了,夜里痛得哭。镇里县城的郎中都说没办法,让我带她去金城。”
瘦老汉目光同情,“哟,嫂子真倒霉,怎么被毒蜘蛛给咬了。”
卖羊的中年汉子苦着脸道:“咱们这里的毒虫不多,可是一旦有就毒性很厉害。前年,我被一只很不起眼的蜂子咬了脖子,当晚就昏迷不醒人事,差点死了。我老婆把我家的良田卖了一亩半,又凑了一两银钱,才够给我付药钱。”
许南俯在许淼淼耳边低语,说了许多话,见她点点头,便去跟张老汉道:“老爷爷,你这匹母马不错,我家有心买,不过你这价钱有点贵。”
张老汉摇摇头,“不讲价。低于二十两银钱不行。我要去金城给老婆子瞧病,银钱少了看不了病。”
许南见十几道目光望过来,便道:“老爷爷,请借一步说话。”
张老汉牵着母马跟着许南去了人少的地方。
许南不急不慢的道:“我家有祖传的去毒药丸,借你一丸,你拿去给老奶奶服下,若老奶奶的病好了,你看着折几两银钱,余下的银钱我们另付。怎么样?”
张老汉以为听错了,待许南重复一遍,老眼瞬间炯炯有神,道:“好。你把去毒药丸给我,我这就回去给我老婆吃。”
许南问道:“你不怕我家的药丸有毒?”
张老汉有些激动的道:“我曾经听李村的人说你家有神医。你家跟我家无怨无仇,不可能害我家。”
许南一本正经的道:“那好。我家的去毒药丸也是有数的,给你一颗就少一颗。我家跟你家没有任何的契约,就把去毒药丸先给你家,你家一定要信守承诺。”
“娃娃,你去张村打听一下我张老汉的为人。我是扣门小气,可那是会过日子。我买卖东西从来不骗人,童叟无欺。你听我发个誓言可好。”张老汉牵挂老婆的病,连忙发誓。
许南便朝站在不远处的许淼淼做了个成功的手势。
许淼淼便与邓红进了一家布店,借了店里的茅房解手,在无人的时候把空间里的解毒药丸及消炎药取出来。
许南把药给了张老汉,嘱咐道:“药是我家祖传的,没有多的。你不要给别人说药的事。”
张老汉都顾不上说谢,急匆匆骑上马就回家了。
瘦老头好奇的问道:“娃娃,你们家不买他的马了?”
许南摸摸脑袋,语气很遗憾的道:“价钱讲不下来,他要是便宜些我家就买了。”
瘦老头就点点头道:“也是。谁家的银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
许清林、老乌、许南定下了就买张老汉家的母马,别的马就不看了。
许淼淼本想再买一头公马,这样一公一母,说不定今年就能下小马驹了。不过还是不要太露富招摇。过几个月再说。
她与邓红带着带着黄娟去买了布,又买了上等的彩线及一堆东西,出了铺子叫上家里的其他人去吃馄饨。
镇里的馄饨摊摆在街头客栈的对面,卖的比县城便宜,量也大一些。住客栈的军士的家眷也在这里吃馄饨吃饼。
许淼淼吃到一半,感觉到有人在瞧看,抬起头环视,没有熟悉的人,继续吃馄饨,而后猛的抬头。
客栈二楼最边上的一间客房窗户啪的关上了,没看清关窗户的人什么模样是男是女。
许佳笑眯眯问道:“姑,你怎么不吃了?”
“我被一个馄饨咽着了。”许淼淼边吃边抬头看客房的窗户,窗户始终纹丝不动。心想是不是误会了,其实没有人看我。
许家人满载而归,路上还遇到去大梨村、张村走亲戚的一对小梨村的村民夫妻。
村妇腆着脸大大咧咧的道:“他姑,梨花观修建三清宝殿雇了许多人。我们不认识观里的人,你家能不能给引见一下?”
许淼淼来小梨村这么久,没见过村妇两面,况且求人的事就这样随意的在路上说,这太不把她当回事了,便道:“咱们村里不止我二哥、大宝侄子在梨花观做事,你们赵族的人也有几个。”
村妇有些不高兴的道:“他姑,我听我们族那几个人也是你家给帮忙进梨花观做事的。”
许淼淼直言道:“我家跟他们家关系好走得近。我家跟你家没有走动过。”
村妇没好气道:“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这都开口跟你说了,你都不愿意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