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华生出惧意,勉强地说:“那小孩子的衣裳不是我大孙子,难道你穿?”
“那是逢青集团新开发的童装。”纪彦均沉声说。
纪宁芝明白过来,小声说:“妈,那是逢青集团的衣裳样子和稿子,要投入大批量的生产的,你赶紧给要回来吧。”
“要什么回来,她画那么多,送都送出去了,再画就是了。”梁文华说。
“妈!”纪彦均厉声喊一句。
梁文华死撑着不退缩。
闻青冰着脸问:“你到底去不去要回来?”
梁文华心虚:“要什么回来,你再画就是了,不就两件衣裳,怎么这么小气?”
“行,我小气是吧,那我大气给你看。”闻青实在气极,转身就想堂屋走。
“你干啥,你想干啥?”梁文华问。
“报警,逢青集团是南州市第一大集团,不但得到县长、市长的重视与表扬,也带到了整个南州市的经济发展,逢青的商业机密,直接关系着南州经济的发展,有人偷走我的画稿和样衣,就是窃取商业机密,我报警是求公平对待。”闻青边说边向堂走。
梁文华一听闻青说这些,当即傻眼了。这个罪名这么大吗?她赶紧上前拉住闻青,闻青甩开她。
梁文华再上前去拉时,纪彦均上前阻止。
衡衡一见有人和她妈妈拉扯,就以为有人要伤害她妈妈一样,吓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纪宁芝连忙抱着哄。
“妈、妈……”衡衡哭着喊。
纪友生也被惊动了,柱着拐杖出来。
闻青拿着画稿和样衣从房间走到堂屋,看也不看梁文华、纪彦均一眼,径直走到纪宁芝跟前,接过衡衡。
“嫂子,嫂子,你干啥?”纪宁芝有点摸不准闻青的目的。
“妈,妈……”衡衡口齿不清地喊,小脸蛋哭的通红。
“别哭,妈妈在呢。”闻青给衡衡擦眼泪,抱着衡衡要走。
“妈妈……”衡衡小胳膊紧紧抱着闻青的脖子。
“青青。”纪彦均喊。
“快拦住你嫂子。”纪友生喊一声。
纪宁芝连忙拽住闻青的胳膊说:“嫂子,这事儿是妈的错,我们现在就去把衣裳要回来,你别走,你看衡衡哭的。”
“就是啊,闻青,这事儿是你妈的错。”纪友生用拐杖用力敲着水泥,脸气的通红喊:“梁文华!你作够了吗?!”
纪彦均站在梁文华跟前,语气疲惫地说:“妈,去把东西要回来,不然青青报警了,我也没办法。”
梁文华一怔,抬头吃惊地望着纪彦均,纪友生不帮她,纪宁芝不帮她,连她最爱的儿子也不帮她,她媳妇儿还要嚷嚷着报警。
“你让她报去好了!”梁文华气冲冲地说。
“去报!”纪友生支持地说:“越老越顽固,越老越不知好孬了,闻青,去,去报警,宁芝,别拦她!拿了别人的东西送人,一点也不知悔改了!”
纪友生也受不了。
梁文华傻眼了。
纪宁芝抓着闻青,怕闻青走了。
纪彦均、纪友生始终站在闻青这一边。
闻青抱着衡衡,摸着胖胖的脸蛋,此时衡衡已经不哭了,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一层泪水:“妈妈,妈妈……”
“梁文华,我再问你一句,你去不去把东西要回来?”纪友生问。
梁文华不作声。
“行,你不要是吧,等公安同志来找你时,你去坐牢了,咱们就离婚!”纪友生狠着劲儿地说。
其实,纪友生是个好脾气的,以前梁文华嫌弃闻青农村人、没文华、家穷,那也是事实,他也不说什么,但是闻青现在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别说她配不上纪彦均,他都觉得纪彦均配不上闻青了,如今闻青、纪彦均结婚了,夫妻俩感觉情极好,又生了衡衡,幸福美满,闻青从未说过一句梁文华和纪宁芝的不好。
可是梁文华呢,百般挑剔,万般为难,处处针对,近乎变态了,不过就是闻青没有像章方方那样奉承她,讨好她,儿子疼媳妇大于疼亲娘了,她就看不顺眼。闻青不跟她计较,她平时碎碎念就算了,现在不声不响拿着闻青的东西送人,她还有理了!这不是婆媳矛盾了,这是道德问题,这行为是违法的!
梁文华震惊地看着纪友生,离婚?他们都有孙子了,纪友生要跟她离婚?
纪彦均不作声。
闻青紧抱着衡衡。
纪宁芝见越闹越大,马上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连忙放开闻青,快步走到梁文华跟前,拉过梁文华的胳膊就说:“妈,走,我陪你去要回来。”
说着,纪宁芝用力把梁文华扯出院门。
纪彦均看一眼闻青和衡衡,又看向纪友生,准备把纪友生扶进卧室,纪友生这时开口说:“闻青啊,你别生气了,东西要回来之后,你们回南州吧,你妈是顽固不化了,以后你们一年带着衡衡回来一次就行了。”
说完纪友生找到凳子,艰难地坐下说:“我坐这儿等你妈把东西要回来。”
闻青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