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闻青去世后,纪彦均身体和精神像是受到重创一样,大不如前,纪宁芝看着难过想去稳一稳,转头说:“刚子哥,我去给你倒水喝。”
“好。”刚子应。
纪宁芝转身出去了。
刚子伸手将房门关上,拎着凳子,坐在床边,喊一声:“彦均。”
纪彦均缓缓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看着刚子:“刚子,你来了……”
“嗯。”
纪彦均随即坐了起来,纪宁芝、梁文华端着热水,拿着药进来。
“彦均,来,吃点药,吃点药就好了。”梁文华说。
“放那儿吧。”纪彦均面无表情。
最近纪彦均对梁文华冷冷淡淡,导致梁文华在纪彦均面前不敢嚣张,她放下药就和纪宁芝出了房间。
刚子看着药说:“吃吧。”
纪彦均伸手拿起茶缸子,喝了一口水,并没有吃药。
刚子顿了一会儿说:“逢青出事了。”
纪彦均一顿,立刻看向刚子:“出什么事了?”
“运输上面的事儿。”刚子说。
“怎么回事?”纪彦均一反刚才的憔悴来了精神。
刚子叹息了一声说:“你也该知道,逢青集团是由逢青制衣、逢青制鞋、逢青服装、逢青纺织和逢青运输组成,前三个公司是闻青一手创立出来,逢青制鞋又是水湾村的,忠诚度极高。逢青纺织是闻亮亲自收购的也不必说。只有逢青运输。”
“原来是叫三途运输。”纪彦均说。
“没错,逢青运输是闻青半路收购,而且干我们这行的,就是地痞流氓德行,我是你也是,以前闻青在的时候,很聪明,懂得把握人心收服逢青运输的人,但是现在闻青不在了,闻亮虽然能够压住场子,但是性子太硬,年纪小阅历少,这方面明显不如他姐姐闻青。
所以逢青运输里面就有几颗老鼠屎瞎搅,前两天去送货,几个人胆儿特别肥,想赚外块,开着逢青的车子,把逢青的货扔到家里屯着,然后去拉别人的货赚外块,外块他们是赚到了,但是逢青的货因为误时,人客户不要了。逢青集团一下损失大几千块钱,大几千块钱啊!”
“然后呢?”纪彦均蹙眉,放下白茶缸问。
“然后闻亮不高兴了,但是几千块只能打水漂,闻亮似乎要惩罚这些人,可能闻亮自己也知道棘手所以没想好怎么做,但是这些人瞄出了闻亮的心思,心里十分不爽,现在正密谋着要闹呢。”刚子说。
“妈的!”纪彦均骂了一句,立刻掀开被子,结果一阵头晕。
刚子连忙扶住他:“你干啥?”
“我去弄死这帮孙子!”
“那也得想万全之策啊,咱们这样冲动去了,就能帮闻亮解决逢青所有的事情了?”刚子问。
纪彦均重重坐在床上,刚才太着急了。
“汤是好的,就那几颗老鼠屎是坏的!”刚子说。
“照样往死里弄!”纪彦均愤恨地说,抓过桌面上的药,一把放到嘴里,喝口水全部吞下。
“怎么往死里弄?”刚子问。
纪彦均说:“这种人,和他们玩太深的,他们看不明白,只有以暴制暴。”
“怎么制?”刚子问:“我们自己出手吗?”
“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纪彦均说。
纪彦均牵挂着事儿,中午吃了药,下午就好了,接着和刚子出去了一趟,跑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闻亮吃过早饭,准备去县城。
姚世玲拉住他问:“中午回来吃饭,别在外头乱吃东西。”自从闻青因胃癌去世后,她对于吃、喝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她的丈夫,她的女儿没了,她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了。
“回来吃。”闻亮笑着说。
“别太累了。”姚世玲又说。
“嗯好。”闻亮说。
姚世玲这才放闻亮走,闻朋要跟着去,闻亮心里有事儿,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不能让闻朋跟着。
于是,闻亮自己坐上逢青运输的小汽车驶出水湾村。
“小闻总,三皮他们几个怎么处理?”司机问。
闻亮虽然成熟稳重,到底是阅历不够,处理起来,怎么样都觉得不对,他暗暗想,如果姐在的话,一定知道怎么解决,这么想着,他转头看车窗外,看到是乱葬岗高高低低的坟头,他的姐姐就在那里。
“见机行事吧。”闻亮说,他心里有了不少个想法,但是每一个似乎都不合适,他得现场看看三皮他们的反应再说,他其实是想辞退三人,可是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没一个强有力的理由,说服三皮,三皮他们肯定会闹。
司机没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心想小闻总到底比不上小老板啊。
很快地,闻亮到了县城,小汽车刚停到逢青运输,就听到里面传来嚎叫声。
闻亮一愣。
司机傻眼。
发生什么事情了?
逢青运输的员工急冲冲跑过来说:“小闻总,打起来了,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