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禾试图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绞尽脑汁才想出一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觉醒了是不是？”

不然就不会有今天的战狂城。

龙雀盯着她：“你有信仰吗？每一个成长起来并留到最后的圣战士一定拥有牢不可破的信仰，他们正直也固执，他们悲悯也冷酷，对于邪恶和不洁的东西绝不手软。”

“我的剑，沾满了无辜女人的鲜血。”

赵小禾满面愕然。

“不光她们。”龙雀的眼睛里看不到波动，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赵小禾不寒而栗，“我杀了二十七名圣战士，叛出王都。此后七年，共有一百六十九名圣战士被杀。有一人同我一样叛出，他无法狠心把剑对向朝夕相处的同伴，和所有被魔鬼‘附体’的不洁者一样，心脏被挖出钉在木桩上暴晒，尸体被埋在六个地方，以免‘魔鬼’借他的残躯复活。”

“我只找到了他的头，夺回他的心脏。”

“他和我们都不一样，他是干净的，手中之剑既没有沾染无辜者的鲜血，也不曾对向亲如兄弟姐妹的同伴。”

龙雀指着城中心的方向。

“我在城中广场立了一座英魂碑，把他的名字刻在上面，我希望他的灵魂能回归光明。”

龙雀再次望向赵小禾，似乎并在意赵小禾是怎么看她的，也不在意她会如何回应，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一样毫不拖泥带水的转变了话题：

“战狂城是她们的庇护所，我将它隐藏在大通域，关闭对外通道，但它迟早会暴露。我可以帮你训练士兵，但你要帮战狂城设防，确保外界不会找到它，找到了也不能轻易攻破它。”

赵小禾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异样的情绪，平静道：“给我点时间，我得想想。”

龙雀：“好。”

……

“唉。”

一离开城主府，赵小禾先深深地叹口气。

她心里郁闷，拿了原本要送给龙雀结果没送出去的草莓干塞嘴巴里嚼着，抬头望了一圈，纳闷儿的问门口的守卫：

“哎，姑娘，你有看到我的熊和狼都去哪儿了吗？”

守卫笑嘻嘻的问：“你那头大黑熊和几只狼都是公的吧？”

赵小禾心说，应该是吧，反正她只在溜溜还没现在这么聪明的时候看过它的蛋蛋，现在大家都懂的害羞了，哪儿能给她那啥啥的地方，多不好意思。

“公的怎么了？”

守卫挤眉弄眼：“公的有艳福。”

赵小禾：“……”

等她看到被一群漂亮妹子围着乱摸的大福和十二几只，就明白守卫奇奇怪怪的“艳福”指的是什么了。还好金雕飞在天上，只要它们别想不开下来，谁也拿它们没办法。

赵小禾满头黑线，吓得她以为艳福是性别为母的别的动物，比如猫猫狗狗之类的。

守卫真不正经。

大福多大块头的一只，面对热情洋溢不怕野兽的异域姑娘也只能憋憋屈屈的窝着给她们非礼。十二它们也没好到哪里去，狗头被姑娘们抱着埋胸杀，正经起来凶巴巴不正经起来二兮兮的几只也不知道哪里戳这些姑娘的萌点，惹得她们直叫“可爱”“好乖”，甚至用“跟姐姐回家给你吃肉”之类的话诱惑它们。

十二当然……有那么一丢丢心动啦。

赵小禾大怒，老娘没给你们好吃的，人家一句“吃肉”就把你们给忽悠走啦？节操呢？

她全然忘了，动物们自从跟了她，还真是素食多，肉食少，素菜再美味，灵力再充沛，那还是素菜，它们想吃肉想很久了。

“那个，各位姐姐们，能不能让一下，它们是我的——”

“哎呀主人来啦！”

“哪儿呢？”

“就是她呀！”

“太好啦，这只狼卖不卖？我要啦！”

“你哪儿来的钱？”

“城主给！”

赵小禾有点招架不住，她面对的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女子，成熟大胆，性情外向，高鼻深目立五官和立体皮肤白皙，长得各有特色，以她的审美这些姑娘当中颜值就没有低的。

被这么一大群美人包围，这个拉她一把，那个摸她一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赵小禾听她们捂着嘴笑得挺开心的。

最后还是巡逻的士兵把可怜的赵小禾和动物们拯救出来，斥退了这些乱来的姑娘们。

士兵领着赵小禾一边走一边给她解释：“她们被城主救下来之前都是妓-女，本来就喜欢闹腾，连城主都敢调戏呢。我们战狂城的女孩子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温柔腼腆的，赵老板您别理她们，一定要凶一点，否则她们能烦死人。”

她解释的时候态度很平常，提到妓-女时就像在说一个十分普通的职业，其她士兵们的反应也是如此，赵小禾倒不好再表达惊讶，掩饰般摸了摸鼻子，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询问：

“你们都是怎么聚集到一起的？”

士兵想也没想就回答：“城主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被城主救下来的，听说您是另外一边的人？另外一边有不洁者和女巫吗？”

赵小禾：“我们那边没有这个说法。你知道圣战士吗？”

所有士兵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赵小禾僵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