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哒哒的夏日,该怎么说那几天。
像做梦梦到逃出了梦境般真实和荒谬。
八平米的密室里灯永远一盏。他将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清艳的花、洁净地板和桌上弥漫的熏香。她被锁在床上,与不见天日的气味兮兮相惜。
他平时不让她出密室,吃饭用喂,内急就抱。偶尔会在沙发赤身环拥,他的手按在沙发背上,她闭着眼呻吟,沙发也有了性味。清风月朗的夜晚,兴趣来了,就被按在窗玻璃上对着小区里散步的人群做爱,声音被进来的手指压住,斜对角不远,眼睛转个弯就是她没人的家。
背后的人将色欲射进她的阴道。
他依旧去奶茶店兼职,中午的休息时间回来给她做饭。甘暖对他干净疏离的气息蠢蠢欲动,试探地问他:你喜欢什么女孩子?
他说:
“我喜欢不喜欢我的。”
“……”
会拒绝人。她竟无言以对。
观察许久。甘暖觉得他不愧是成绩榜上静心禁欲的好学生,对女顾客一脸漠然,漂亮女生也爱答不理。心想这人只爱学习不分心恋爱,难怪成绩这么好。想着想着又郁闷了。
那她要怎么才能攻克他?也做个清心寡欲的学霸和他有共同话题吗?
有毛病。
她都认真搞学习了还喜欢男人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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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班里学生已纷纷上街找乐,从北街逛到南街。李英还在照顾枝盛国,以为枝道已拿了钥匙回家便不再过问,只想待在这里照看丈夫早点病好。卢子谅邀请她好几次打游戏的消息已落灰,以为她反感他的情意,最后失落地说了一句:
好吧,以后不打扰你了。
明白拒绝了班里高考后同学聚会的邀请。听班长说一句:枝道联系不上了。平时她不是最爱聚会吗?
明白:“我也不清楚。”
班长又夸他。“这次你肯定又是年纪第一,恭喜啊。”
他礼貌地回他谢谢。
班级聚会里酒声喧哗,说起只有那两人没来时大家也全没往深处想。一个平日孤僻不语,一个偶尔有事来不了。都是理所当然。他们开始谈起明白的美貌,八卦几句枝道和他的事是真是假。最终大家讨论出还是不信他们谈过恋爱,主要不信明白。高中叁年他高冷绝人的态度大家依旧记忆犹新。
“是啊,我都不敢向他借笔。”坐过同桌的一名男生笑着举杯。
“他成绩好长得好又不愿合群,这种人一看眼光就高。他看上的女生我总觉得不该是枝道那种,当然,我不说枝道不好看,就是…他和她站一起,枝道在外表上总差那么一点点。”人对外表配不配总有很高关注。
一男生猥琐地揣测。“我看他一心只想学习哪有空谈恋爱,肯定初吻都还在。”
“哈哈哈纯情男孩?说不定还真是,有次我看见他居然耳朵红了。我还吓了一跳。”
“学霸不都是这样,实际纯得很。”
“哈哈哈。”
随即他们不再聊八卦,各自说起了大学与未来。
没人相信她会被同班纯情的明白囚禁在密室里放纵地性爱。
没人相信她此刻在他身下呜咽。
没有人知道:
白天他买菜买零食买内裤,自然无异地兼职挣钱,在她面前星眼月眸无害到世界柔软。她是他的孩子,他操心地哺育喂食。
晚间就是她难眠的噩梦。他是她的孩子,姐姐长姐姐短,绵言细语地想回到母亲子宫里般狠劣操她。
她记得在地板上。她扛不住地光着身子狼狈爬走,他握住她的脚踝拖回压在身下。性器厮磨她的臀部步步逼紧,塞进后,手臂从腋下穿过,勾压下她的肩直往深处捅入。
声音比她还娇气。“姐姐,我还硬着呢。”
动作比谁都粗鲁。
男生的腰也软,他的皮肤甘甜清凉,色情的喘息在她耳旁。磁哑声线与男性气味勾引她无尽沉沦。
这是羞耻地狱,与情欲天堂。
她一遍遍说不要。
他一遍遍撞得臀部与腰身绷紧。
“人有禁果效应,这就是为什么负面信息永远比正面更受关注。”
“所以你说不要。”他说我偏想更要。
他是受虐狂也是施虐者。她掐他满身血印,赐他深骇齿痕。他在虐待中舒服畅慰,于是满意地送给她强烈性爱。
混乱清醒,痛苦快乐,恐惧渴望,喜欢厌恶。都在同一人上。
他把色欲当做但丁《神曲》里的解读:过分爱慕对方。
白色男式校服盖不住全身消了又二次盖上的唇痕。吸吮、舔舐。从头到脚。
风拂过红肿的水花。
她无力地趴在他的胸口,有时会问他:今天星期几了?
他低下头,漂亮的手抚摸她,像哄一个孩子。
“知道了没用。”
她突然想起高叁有一场阳光。无人的楼梯上,校服的他蹲下身温柔地为她系上鞋带,她低下头看他,右手捂住嘴里的甜蜜。
夕阳从窗后洒进他软软的头发。
此刻,太阳还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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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做到了让她刻苦铭心。
她正泡在罐中很稠的液体里,蠕动时艰难地冒出颗颗气泡。她嗅到从口中溢出的腐烂气息。自由意志,从罐口飘走。
她沉溺、呼救。呼救,再沉溺。
他的液体。一分一厘侵蚀、蚕食、解决她。
成年累月。
酿他的药酒。
她觉得她的身体已被泡得水肿,就快要胀破。某一天,她会像一颗炸弹似地爆发。
枝道想也许被关起来也好。不用谄媚世界,不用为活着而活,不用恐惧未来。就做一只关在园里的动物,享受平淡的死与老。
他将她的双腿收拢,夹在两腿间赤身相拥,手臂搭在她的腰间。
她埋进他的锁骨问:“明白,你爱我吗?”
他说你知道的。
“即使我不提分手了。你还要这样对我吗?”
“等你和我一样。”
她叹了口气,头发掩住脸颊。“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她做不到像他这般不计后果、宁愿作死的爱。
你觉得爱是什么?
他说:“无条件的偏爱和没理智的占有。”
她说:“放手成全和希望他优秀。”
渐渐她习惯在这张小床上安眠,习惯衣不蔽体,习惯被他喂食,习惯他的性爱方式。他向她走来,她就会想要他操她,她渴望他给她濒死的快乐。她享受他把她当废人一样养活。他用沉溺的爱弱化她,操控她的心理入侵她。
他说人都是可以被驯养的。
少年轻轻低下头,她就会下意识仰头,承受他的吻。
被关得浑浑噩噩不知方向,只知道吃饭做爱和睡觉。她身上全是性味,脑中全是空白。偶然看见他离开,她的心会升起惶恐,生怕他不要她。
她说想要的次数开始大于不要。
夜里一个人,她呆坐在床边,神经质地抱头流泪说不对不对。
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