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的一切能力，都被封印在了永恒神系之中。永恒神系不过是才刚刚起步的结构体，然而尤利西斯却是一个纪元的至高，如此的封印自然不会毫无代价可言。

几乎无时无刻都需要赵楠以超过八成的神意作为镇压的动力来源……从封印至今，一直如此。

然而多得了这一份的封印，让尤利西斯这段时间内更为习惯自己作为尤利西斯的身份，而不是妖精国度的祖神。

是的，尤利西斯的孤独感，便是来自于妖精祖神那份浩瀚的强大力量。

“光洵重新起航吗？”

这是自己的学生……大概是被安排的学生吧？当初一个看上去除了善良之外就一无是处的孩子，如今却拥有了无数生灵所渴求不得的东西——他开始相信命运的存在。

“是的老师，这次是希望您能够到场。”许洋轻声道。

尤利西斯沉默片刻后道：“让我考虑一下吧。”

他看着这栋战争古树树屋的景色，忽然叹气道：“许洋，在你看来，它们是否会原谅我？”

并不能够做出肯定的回答，许洋只能够道：“我会原谅那些真心悔过的人。“

尤利西斯却忽然道：“无论何种仇恨，也是如此？”

许洋沉默片刻，忽然苦笑：“大概，我说了一下漂亮的话……那么这样如何？我会原来那些不超过我承受极限的东西。”

尤利西斯轻声道：“是的，我们都拥有自我的保护机制。无法承受之物，永远也无法承受……这便是众生啊。”

“老师……”

“许洋，去告诉赵楠，妖精祖神已经死了。”尤利西斯忽然道：“现在只有尤利西斯……然后，再告诉他，你合格了。”

许洋一愣，下意识道：“老师？”

尤利西斯忽然一笑，忽然垫高了脚尖，伸手在许洋的额头之上轻点了一下：“去吧。”

……

……

“没说什么了吗？”

宛如猫儿般地趴在了赵楠的腿上，细密而笔直的头发随意散落，许洋抬起头来道：“没有了。那之后老师就从我的面前消失不见……他的力量似乎恢复了？”

赵楠却摇头道：“作为妖精祖神的力量是没有的。他使用的是作为圣者时候的力量。”

许洋不解道：“但是，老师的力量不应该都已经被封印了在神系当中才对？”

赵楠道：“封印尤利西斯作为妖精祖神力量的时候，我曾经做做过了一些细微的设置。如果他能够彻底斩断作为妖精祖神的那部分，则可以以圣者的身份获得自由……那一部分的力量，会全部归还。当然，一开始我并不确定他是否能够做到。”

“但实际上，老师真的做到了，不是吗？”许洋严重闪过一丝敬佩的目光。

斩断作为妖精祖神的部分，就等于永远地放弃作为纪元至高的一切……就如同万国之帝王，突然宣布放弃帝王之位一样。

“是的，尤利西斯做到了。”赵楠吁了口气道：“真的做到了……所以我也实践了自己的承诺，让他能够自由……让他，再一次漫游星灵界，寻找当年的同伴。”

许洋更为抬起头来，“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老师最后说我合格了，是什么意思？”

赵楠道：“那是我和他约定内容的另一部分……如果他能够放弃妖精祖神的力量，我就以圣者的身份给他自由，同时，那放弃的力量将会由你来继承。”

“我？！”

许洋惊讶地张了张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你一直让我照顾着老师的日常……其实实在暗中地考核我吗？”

赵楠笑了笑，属于真理之主的那一部分昙花一眼，“当然整个过程十分有趣，不是吗？”

“我仅仅只有一种想要掐死你的冲动。”微微地叹了口气，许洋苦笑道：“那是至高之力，我何德何能……再说，假如是为了强化神系的综合实力也好，也应该还有比我更加适合的人才对。“

“首先，你作为尤利西斯的学生，你来继承的话，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问题。”赵楠却摇头道：“然后……这也是尤利西斯自己的想法，不然他不会默许你这段时间的接触。”

他抚摸着对方的脸，轻柔道：“你的前世获得的是不差于尤利西斯的继承，而你在我的神系之中，就算拥有神系的整体加持，未必会输于对方，但也未必能够赢得了……如果无法真正战胜她的话，你就无法寻找真正的自己。”

许洋叹了口气，“说真的，我真得不期待那天的到来……噩梦君主。”

赵楠歉然道：“也是因为我，才会造成今日的格局。当初将七海之心交到了她的手中，我的本意是创造更多更强的个体……嗯，如今看来，当初的选择大概也是在后来的我的计算之下吧？”

“自己算计自己？”许洋讶然道。

赵楠摇头道：“一次虚伪的命运安排。”

似乎想到了什么，许洋猛然睁开眼睛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么爱丽丝和小枫是否……”

赵楠伸手点在了对方的唇边，给对方做禁止的手势，“现在，我送你进入我们的神系之中……‘倾听万物之声’，去掌握它吧。”

……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还应该邀请另外一个人才对？”

这里是新惊世所创造出来的压空间。当然，这种纯粹以战舰本身能量所创造出来的空间无法永远维持，一旦切断了能量的供应，它就将会消失。当相反，如果能量永远持续的话，它便永远存在。

空无一物的大地，宛如展翅之白鹰般的光洵此刻便静止在亚空间的蓝天之下。

赵楠几乎没多想，看着菲妮娜道：“你说精灵王诺伊幽？”

菲妮娜点头道：“当初他被西门宇救了下来，后来在新惊世恢复过来之后，就自行选择了离开。这段时间，应该恢复了和妖精国度的关系了吧？虽然现在妖精国度的精灵王不再是诺伊幽，但他依然在国度之内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姐姐的意思是，把诺伊幽请来了，如果他承认了这次光洵的重新起航的话，妖精国度就不能够再说什么了吧？”莉莉瑠忽然道。

菲妮娜点头道：“那是一种态度。尽管我们一直不和妖精国度联系，但是那边的话，似乎一直都极力希望我们能够归光洵的残骸……只不过，莉莉瑠已经把它修复好了。”

黑公主却不屑道：“那群家伙也就敢背后虚张声势，我这就把光洵开到他们的国度，我看有多少人敢对我说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