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双眸流泪。

方才明白过来，为了这个神系，为了能够达到那永恒……那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痛苦？

“现在，已经身处在这个神系当中。你们，已经可以知道……知道那些我所隐藏着的东西。”

赵楠的声音，同时在众人的心底之中响起，慢慢地，倾诉着。

直到忘记了时间。

但是时间的流逝却是正常的，只不过因为这是在思维的世界之中，因此才像是过去了许久许久……许久。

猛然一声清音，那是赵楠的一声叹息。作为神系的神主，他在主动终止这一次的交流——事实上，交流已经到了可以完毕的地步。

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此时首先开口说话的并不是菲妮娜……反而是许洋。

她深深地看着赵楠，几次张口，犹豫不决般……但最终还是颤声道：“赵楠……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我的父母，真的没有死吗？”

赵楠点点头：“不敢是哪一个纪元，就算是我所统治的第九纪元也好，也不是单纯的思想的世界。每一个纪元都是思想与物质的混合世界，并且相互独立开来。第八纪元拥有一套自我的物理法则，所以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能够以纯粹的物理侵入这里的物理。”

他轻柔地看着许洋，“我也曾经为这件事情而担心过……在我成功取代第九唯一之前。这里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一直地隐瞒这这件事情。因为我不知道，当你知道大灾难完全是因为我而造成的话……你应该要如何背负这些。”

许洋沉默不语。

赵楠也只好把话说完：“直到在第九纪元的五百万年，也就是大灾难发生的前一段时间，我才明白过来。所以你的父母确实没有死去。整个第九纪元，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大灾难而真正地死去。我仅仅是借用了成为第九唯一能力，把所有人的思想暂时提取出来……而这里的身体，只不过是后来创造出来的，运用的还是这个第八纪元的物理规则。这才是为什么作为神选者能够使用这个纪元的力量体系。”

“当神选者在这里死去，他们的思想就会解放出来。全球系统有一套特殊的保护机制，它会把这些思想再次抽取回来，从新遣返回到第九纪元当中，它们各自的身体之上。并且，不会存在伸出在第八纪元的任何相关记忆。”

“所以，你的父母并没有死去……甚至连你自己，现在的身体也还在第九纪元当中，好好的。”赵楠轻声道：“我想，大概是还在办公室里头，打着瞌睡吧。”

“你才打瞌睡！”许洋啐了一口。

就算理智被无限强化，被动地接受着无数知识的时候，也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差点儿无法冷静下来……可是随着事情的渐渐完整，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心中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怨恨。

许洋叹了口气，“就算是这样……爸爸妈妈醒过来的话，看着还没有醒过来的我，大概是要担心死了。”

赵楠倒是摇摇头道：“这个倒是不会……从全球系统启动的那一刻，我就停止了第九纪元的时间。当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时间才会再一次启动。”

许洋已经没有什么不满的了……赵楠此时却朝着叶安雅以及叶若枫看去，再次叹了口气道：“你俩，大概也有事情想要问我的吧？”

“为什么……”叶安雅仅仅是说了一句为什么。

然而赵楠却已经明白，她到底想要问些什么——既然他作为第九纪元的唯一，为何还要让那种悲剧发生在她的身上。

不同于许洋那种父母是在大灾难之后死在第八纪元的情况，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叶安雅的父母却是在大灾难之前便已经离去……因为赵楠的原因。

“我必须要让一切的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才能够拥有现在这一刻的时间。”赵楠叹了口气道：“理论上，我所成为唯一的第九纪元，应该是与我不应该成为第九唯一的第九纪元彻底区分开来才是……也就是不同失控的平衡世界。但是这样悲剧只会发生两次，时间的线也仅仅是平衡而没有办法重叠。因此，我能够做到的，仅仅是让平衡的两个世界重叠……以我成为第九唯一的第九纪元，覆盖我不是第九唯一的第九久远……从而让第九纪元只存在一个。”

让纪元覆盖纪元。

这种事情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恐怕整个乐园世界的封神没有一个能够回答得上来，或者说压根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想法。

因为他们的见识，他们的智慧，根本没有办法能够达到想象这种事情的程度。然而这一刻，对于永恒神系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却在说明之后，就自然而然地明白过来。

因为赵楠并没有吝啬这方面的所有知识。

“那爸爸妈妈他们……”

“是真魂。”赵楠轻声道：“并且他们在死亡之后，都已经返回了星灵界。”

接下来，赵楠则是看着叶若枫道：“至于他们……很抱歉，他们是纪元自动衍生出来的伪魂。”

叶若枫一直低着头……忽然抬头，目无表情地看着赵楠道：“那就是说，你一直在看着我受到那种痛苦，而袖手旁观，对吗？”

“是的。”赵楠并没有停顿，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坦然道。

“为什么不欺骗我一下？”叶若枫道。

“神系内不需要谎言。对与错，只交由自我来判断。”赵楠摇摇头：“就算我是神主，也没有打算用我的准则来束缚你们的价值观。这里，仅仅是作为你们永恒的所在。”

“也就说……无论时间轮回多少次，你都会，都必须要做出相同的事情来……”叶若枫看着赵楠的目光渐渐地产生了一些变化：“一样地会让残酷发生在我的身上……对吗？”

“是的。”赵楠脸上并没有歉然……心中的歉然早就在不久之前的思维共享之中，完全地传递了过去。

“那样的话……不觉得太过残忍了吗？”叶若枫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赵楠张了张口，打算说些什么……却没有什么能够好好地说出来——一切的话语在这时候都变得十分的苍白。

他甚至能够猜想到叶若枫之后的反应……大概是要痛恨非常之类。但这也是必须要名对的事情。

无法逃避……逃避的时间已经足够漫长了，终究需要一个了解。

“但是……实在太棒了啊！今后……也请继续对我这样吧……楠哥哥呀。“

……彻底忘记了一件事情。

……这是一个，性格早就扭曲了的……疾风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