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斯纳亲眼看见，一个接着一个自己曾经一同学习的同伴，如同自己一样，失去了只有。沦为面前这个家伙呼唤灵孽的工具。

整个过程之中，它甚至连半点的反抗也做不到，只能够睁着眼睛，看着……麻木地完成着从对方口中所说出的一道道命令。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它甚至有种想法，那就是诺伊特早就看透了这一切，因此才索性地不去反抗，而是甘心地受到对方的驱使。

记得帝凯图还存在的时候，似乎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这些灵孽之所以会听从你们的呼唤，仅仅是因为你们比它们强大。它们只是本能地遵从恐惧的本能。同样的道理，就算是我们也好，只要一直存在，就会碰见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对象。到那个时候，我们到底要不要屈服？

到底要不要屈服？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泽斯纳已经有些记不起来。只不过当时却觉得，这个第五层之内，哪里还会有比它们更为强大的灵孽出现？

然而，当出现的并非灵孽，而是生灵的时候，泽斯纳却有种可笑并且想要嘲笑自己的感觉。要是当初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能够好好回答的话，兴许今日就不会因此而感觉到了迷惘。

那么，诺伊特到底是否因为一早就想透了这个问题，所以此时才能够这样的坦然呢？

泽斯纳不知道。

但有一件它是知道的，作为第一个与帝凯图接触的人，诺伊特哪怕不是众多灵孽王之中最为强大的，但却是最懂得思考的一个。第五层之内无数年，也从来没有看过诺伊特吃过什么亏。

难道跟着这个家伙，并且为他办事情，真的有机会可以……夏雷托鲁对于赵楠异常恭敬的一幕，此时再次在泽斯纳的意识之中闪过。

几乎在这瞬间，所感觉到的恐惧却是尽数地化为了犹豫与好奇，以及……渴望。

“你们最好在这里站着不要离开，我去去就回来。”赵楠此时忽然说道。

声音是从远处飘来，才算是完整的。而这个过程之中，赵楠已经飞出了极远的地方，似乎是向那禁地的位置而去？诺伊特与泽斯纳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前者沉默不语，后者迟疑了片刻之后道：“诺伊特，你真的打算跟随着这个家伙？”

“弱肉强食。”回答的仅仅只是四个字。

然而已经足够泽斯纳明白对方此时的决意了。它在原地来回地走动着，不断地想着诺伊特的这句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才停了下来，暗自地做出了某种决定。

……

……

流凝境，第五层，禁地外。

当夏雷托鲁再一次看见赵楠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显示一愣，继而才一惊，第一瞬间说想到的是，这位爷该不会要改变主意了吧？事实上真理之主给予他的印象本来就是飘忽不定，完全就是一副只凭自己喜好行事的模样。若说要改变主意的话，也不是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

甚至夏雷托鲁早早就做好了对方如果改变主意之后，应该要如何应对的准备。

可是这改变也来得太快了吧？

不料赵楠却没有提及任何禁地的事情，仅仅只是十分清单地道：“神性对我有用，第五层的灵孽我要杀光了，你没有意见吧？”

原来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夏雷托鲁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并且神情自然地道：“如果尊王喜欢的话，就尽管出手吧。本来第五层历来就没多少个能够上得来。况且流凝境原本就是开放给职业者获取神性的地方。所以尊王能够取用多少，都在规则之内。”

赵楠却是忽然目布星光，诡笑道：“如果我说要把这里的灵孽王都带出流凝境，当做是玩具呢？”

玩具……也就这位爷才会用这种话来形容这些危险的灵孽王了。夏雷托鲁只好苦笑道：“如果尊王您有办法的话，那就随意吧。本来就没有规定说灵孽不能够离开流凝境。它们只是走不出去而已。这么说来，尊王是已经有办法把灵孽带出了？”

赵楠却没有回答夏雷托鲁的问题，离开之前只是道：“第三层有我的人，你就算作为观察者也好，不应该你看的东西最好不要看。”

夏雷托鲁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句老实话，只要是和这位爷有关系的人，他都不愿意搭上半点的关系。本来就没多加观察的打算，此时但应下来自然是不能再爽快了。

便此离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