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似乎两人，让房间之内的空气似乎沉重了几分，与此同时，一名天翼人推门而入，报告道：“少主，卡扎伊王国的使团到了。”

……

……

“哈哈哈，赵先生，真是许久没见了。”浑浊如同老牛般的声音响起，古天源笑咳了两声道：“比起半年前，似乎更加精神了。”

赵楠打量着妖都的这位太上皇的时候，也在打量着这地方。

古式古香。

艾科斯邦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风格的庄园，而作为一个帝国的自治领，城主乃是侯爵之身，少城主的身份似乎更加高贵一些，热情招待已经难得，因此不会做到这种程度。那么说来，这是老人家固执地在异国进行的一些改造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使团，西门宇并没有随行，甚至连那位西门夫人，同时也是古天源那位孙女古云，也没有一同出席。

即便是邮件上的询问，也不过是回敬了一句，身上有任务而已。

赵楠决定不和这个老狐狸做些转弯抹角的事情，“宇文连星找过我。”

出乎意料的是，古天源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惊异，同样浑浊的眼珠子不见半点亮光，有气无力地道：“喝茶，喝茶。”

赵楠果然在喝茶，喝茶之后轻笑道：“我要知道的话，必然会知道的。”

“必然。”古天源拎着茶碗盖子的老手不可察觉地轻抖了一下，忽然道：“这么说来，那小娃儿找你之后，是连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你拒绝了。”

赵楠不说话。

古天源向后靠去，看着窗外道：“我和宇文连星的父亲，曾经也是同僚。当初我，宇文，还有海天将，还有洛河的父亲，交情还算可以。只可惜时间过得快，眨眼间，洛河的父亲最先走了，让人到了海天将。”

这个名字此刻并未让赵楠有多大的反应，他坚信一件事情，过去并且已经完结的人和事，不应该撼动自己。

古天源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微笑道：“不过你放心，交情归交情，恩怨归恩怨。我始终相信，一个人的死不会无缘无故。今日的死，可能是昨日种下的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每个选择而负责。”

“古老先生，说远了。”赵楠忽然道。

古天源也不介意，呵呵一笑，“人老了就会这样，勿怪，勿怪。不过终究是因为这样，就越舍不得一些人和事。我很希望这次五国联盟能够顺利，让分散了的国民，能够重新聚合在一起，再无国度阵营之间的隔断。可惜，总有些绊脚石挡在路上。”

赵楠皱了皱眉头。

古天源这才道：“凯奇王国与高斯联盟合众国之间，历来就有恩怨，同时也是敌对的王国这点，你应该知道的吧。”

“略有所闻。”

古天源叹了口气道：“我除了疾风尼亚之外，走了另外三个王国。卡扎伊算是比较好说话的，当然，估计也是因为它本身的国土都被另外四个王国包围的原因，一旦四个王国联盟了，它估计是会坐立不安，所以很被动，或者比任何一个王国都希望成为这次联盟的成员，又或者比谁都希望这次联盟会不成功。其实这样一个墙头草暂时没有必要理会的，麻烦的是凯奇以及高斯王国。”

古天源突然看着赵楠，“高斯合众国拥有四个神选之城，其中最强大的就是曾经的帝都……另外，现在帝都的城主，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赵楠点点头。

是关青峰。

“我讲过宇文，也见过关青峰。”古天源忽然皱眉道：“宇文是个心机很重的家伙，但是他和我的理念在大前提下是相同的。至于关青峰，在脱离了海天将之后，我发现他更加的活跃。他从前是一头狮子，被困在了笼中，如今出来了，似乎恢复了一些野性。为难啊，为难，魔都和帝都方面，一方面希望能够完成这次联合，另一方面，也希望联合的是四个王国，而不是五个王国。”

古天源闭着眼睛道：“是包括五个王国在内的四个王国，而不是单独的四个王国。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帝都和魔都所在的王国处于敌对状态，若要联合的话，就要助其一方吞占另外一个王国。

这么说来，宇文连星会摆放疾风尼亚的使团，意图就明显不过了。

“老先生是准备帮助魔都了？”赵楠轻声问道。

古天源却雾里看花般地道：“我不在乎所以原住民的生死，但若是我国的人，就不能够平白无故地死在这种争夺之上……但如果统一必须要做到这步的话，我也只好选择自己所熟悉的，然后放弃一些别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赵楠眯起了眼睛。

“这里的王国，为什么必须是原住民的？”

古天源忽然站起身来，所谓的老态龙钟一瞬间消失不见，仿佛突然增高了不少，“为什么，不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