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雪梅点头说好,又回屋看了看还在醉酒沉睡的陈宿,帮陈宿把踢开的被子盖好,就带着我朝村长家走去。
一直都没有太注意时间,现在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我们俩一前一后走着,我看着冉雪梅的背影,忽然感觉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不易又如此的坚强,在男人逃避一切的把自己灌醉的时候,她还在强打精神面对一切,她会哭泣,但从不放弃。
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一家正在吃晚饭,原以为村长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结果是个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冉雪梅问村长:“李二叔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吃饭吗?”
村长老婆道:“可别提他了,让我们吃顿安生饭吧,这李二真是又懒又馋,干啥啥不会,吃啥啥没够,活该他光棍一辈子。
也不知道他是几百年不吃东西了,那嗓子眼就像是没底的,好险没把我们家盘子都给吞到肚子里去,他要是再这么吃我们几顿,把我这个家都得吃穷了。”
村长见他老婆抱怨,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村长老婆也看到村长的眼色了,但语气根本一点好转都没有,还回瞪了村长一眼道: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他那个没吃过东西的样子,生鸡腿还没炖呢,他都能看得哈喇子掉一地,扔地上的生鸡蛋皮他都要过去闻闻,也不嫌腥气,要是我不在厨房的话,我估计他都能去舔舔的。
你还说他以前人不错,要不是家庭条件不好,不至于娶不上媳妇,哪不错啊?我看连个人样子都没有。”
村长道:“你少说两句吧,不就是吃你两口东西嘛,咱们家又不是差那两口东西,真还能把你锅吃漏了啊?他是村民我是村长,他还是没儿没女的孤寡老人,他有事儿不找我找谁?别什么话都随便往外溜,好歹也注意点影响,你这么拖后腿,让我以后怎么进步?
再说了,他以前真不那样,干庄稼活那是个好手,我小时候还跟他学过赶驴车呢。谁知道现在怎么这样了?”
村长都说出影响他进步的话来了,村长老婆虽然还是很不服气,但也算是给村长面子,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村长老婆不说了,冉雪梅才张嘴问了句:“李二叔啥时候走的,今晚还回你们这里来吗?”
村长说:“这个还真不好说,他今儿早晨起来,说想要到他媳妇坟上看看去,我帮他买了点纸钱祭品之类的,他就自个儿去坟地那边了,中午也没回来。
我来我家住,就是因为疑神疑鬼,老担心他以前死了的媳妇回来找他,没准是烧了纸后,觉得他媳妇不祸害他了,回家去了吧。你们找他有事儿吗?”
冉雪梅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询问我,这事儿应该怎么说。
为了尽快找到老光棍,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道:“村长,不瞒您说,我们来您这边找您问李二叔的事情,是因为下午的时候,有人敲我们家门,阴阳怪气的,说自己是李二叔,我们没敢给他开门,他就往我们院子里扔进去很多长虫,所以想过来问问,李二叔这几天,除了害怕,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
村长老婆一听这话,就又憋不住了,道:“你不该问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不,你该问他有什么对劲的地方吗?他去你们家的时候,还知道他自己是李二就已经不错了,在我们家住这几天,有哪天是知道自个儿是谁的?
他今儿是出去没回来,要是回来了,我们都得联系精神病院来给他检查检查,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要是确诊了精神病,就赶紧让精神病院把他带走,免得在村里祸害。”
村长瞪了他媳妇一眼道:“少说两句能憋死你啊?”
村长老婆啪的就把筷子撂下了,站起来道:“行,不耽误你进步,这村里的阿猫阿狗都比我重要,今晚那个李二要是还回来,你就跟他一个被窝去,别进我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