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夸了句牛逼,就说:“我妈敲厕所门催我呢,应该是我爷爷着急了,我得赶紧去开会,你们等我电话。”
然后伴随着厕所的冲水声,电话挂断了。
耀哥把手机扔桌子上,道:“他家这老爷子还真是够莫名其妙的,居然是个封建老家长,他请法师可以,别人请就不行,什么都得他说了算,估计是为了显示他才是当家人吧。”
万鹏哼了一声道:“他都快吃饱了,当然就不用再请了,要不吃不了,也是浪费。”
我和耀哥问万鹏这话具体啥意思?
万鹏只是说:“等逮住了,你们就知道了,既然是后半夜干活,现在赶紧抓紧时间睡会儿吧,要不一会儿没精神干活了。”
我们俩自然也没意见,我原以为我需要跟耀哥挤一屋,不过万鹏家房间很多,直接给我单独安排了一间客房。
我刚打算睡觉的时候,黄小文还从床底下突然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俩辣椒,就跟吐血了一样,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黄小文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得意的笑笑,转身去别的房间了。
他是万鹏的鬼,那么这里应该就是他的家,我干瞪眼也没办法,只好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赶紧睡觉。
睡下没一会儿,就听到有敲窗户的声音,我欠身看了看,窗户关的好好的,而且这是十六层,窗户外面肯定不可能有人,估计是迷路的小鸟,无意间用嘴敲了敲窗户吧,我也没理会,又躺下接着睡了。
还没等我睡着,敲窗户的声音又来了,还是有节奏的,先是慢慢的当当当三声,然后快速当当两声,然后再是慢慢当当当三声,再快速当当两声,如此循环。
虽然简单,但是这个节奏非常稳,感觉就跟什么接头暗号似的。
我有心忽略,但一直当当当的,非常让人烦躁,不会是黄小文又给我搞什么恶作剧呢吧?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我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猛地一把把窗帘扯开,结果窗帘后面干干净净的,连玻璃都擦的一尘不染,站在这里正好可以欣赏城市的夜景。
对于城市里面的人来说,现在时间还早的很,完全没有到该入睡的时刻,整个城市现在也都还是醒着的,这也让我的心安定不少。
我连窗帘都没有放下来,就又躺回了床上,结果刚一闭上眼睛,当当当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我睁开眼睛盯着窗户,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盯着盯着,眼睛就模糊了起来,好像看到窗外有什么白色的东西飞了过去,却又没看清楚,难道是只白色的鸽子?
我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窗户,一会儿,又有白色的东西飞了过去,或者不应该说是飞,说是飘比较合适一些,而且那东西的形状我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张圆形的纸,中间剪出了一个方形的孔。
纸钱,出殡的队伍,路上抛洒的那种纸钱。
这特娘的,窗外不会又有出殡的队伍经过吧,这里可是市区繁华地段,不可能允许这么胡闹的,而且这是十六楼,纸钱要是想飞到十六楼的窗口,怕是要十二级的大风吧。
敲窗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居然是纸钱撞击窗玻璃发出的,而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这三声慢两声快的含义。
三慢两快,三长两短,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我再次来到窗边,发现外面已经漆黑如墨,繁华的夜景,都已经被这墨一样的黑暗吞没了。
然后耳朵里又有哭声传了进来,沉沉的黑暗中,一个白点慢慢变大,逐渐清晰成一队白衣的人影,再到近些,便可以看到打幡的,抬棺的,扔纸钱的,捧照片的,专门负责哭的,等等等等。
送葬的队伍,再次在我的窗外出现了,除了离着比较远,其他的都跟上次看到的是一样的。
这次我当然不可能再打开窗户看了,上次黑白无常能进我的房间,很有可能就是我开窗户给放进来的。
想到这是在万鹏家,万鹏总不可能像上次一样不在,我转身就想要出去找万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