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傅也赶紧过来说:“真的是同事,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算是在一起上过班,天明没的时候,我们还过来帮忙发送来着,你想想,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听赵师傅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那天在叶天明葬礼上,是有见过这个柱子的,当时他跑前跑后的,确实非常卖力,真是当自己家的事情在忙活。
柱子想了一下,问道:“你们是纸扎店的人?”
我说:“对对对,就是纸扎店上的,刚才就是一场误会,我真没恶意。”
虽然确认了我们两个的身份,但柱子脸上的警惕却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道:“是纸扎店的人,那就更可疑了,我知道这姓赵的老头子有点道行,八成是也盯上那地窖里的东西了,不过我告诉你们,那东西现在已经有主了,我知道你有道法的人,不会把我一个普通村汉放在眼里,但不怕告诉你们,我就是个跑腿的,真正想要那块地的人觉对不是你们能惹的起的,我劝你们还是别趟浑水的好。”
赵师傅叹了口气道:“我趟什么浑水啊,天明也算是跟我们认识一场,他家小孩子生病,他媳妇跟他念叨,他不知道是平常生病还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放心所以找我们过来看看,这是我们纸扎店里坐诊的神医,我们今天是过来给孩子瞧病的。”
柱子半信半疑道:“天明找你们?他都不在了怎么找你们?你别玩虚的,拿死人糊弄我。”
赵师傅大言不惭道:“我糊弄你干什么?天明现在确实是鬼,但我们纸扎店做什么生意的,你应该也听说过,他找你们找不到,要是想找我们说点什么事,还是不费多少事的。”
柱子点点头道:“行,我信你们一回,你小孩子确实是病的有点不太正常,这两天总是反反复复发烧,药没少吃,但一直不见好转,你们去看看也好。不过你们不能单独见他们家人,得我跟你们一起去。”
赵师傅道:“这倒没什么,那咱们也别耽误了,赶紧去看孩子吧。”
三人重新又回到叶天明家,发现大门已经又从里面反锁了,敲半天门,才见叶天明的母亲来开门,一看又是柱子,一脸的不欢迎,不过她还是很快认出来我和赵师傅,客客气气的让我们进去坐,柱子跟着一起进来,老太太也没说什么,但脸上明显就是不欢迎,柱子也不在乎,全当看不见老太太的一脸嫌弃,照样跟着进了屋。
一进那间屋子,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全遮光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屋子里面非常黑,而且温度比外面要低了好几度,不只温度低,还给人一种阴冷阴冷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反正一进那屋子,我直接一身鸡皮疙瘩。叶天明葬礼那天,我还进过这间屋子,当时因为觉得只要是在比较黑暗的环境中,就有可能看到叶天明的死因,所以还尝试拉过这个窗帘,但怎么拉,边缘都有光会透进来,后来不得不放弃这间屋子,改去了地窖。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窗帘,居然拉的严严实实,一点缝都没有。这样的环境里,就算没病都要给憋出病来,更何况还有一个生病发烧的小孩。
我看了一下床上躺着的小孩子,还有坐在一旁的叶天明的媳妇,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屋子里的黑暗,看着那小孩身上居然有重影,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是两层,而且头发也是重叠了两种不同的发型,一种是普通的农村小男孩的那种短头发,基本就相当于没有发型,全部剃秃,然后再自然长一个月,应该就是这个发型,另外一种,是类似于年画上的那种童子,脑袋大部分地方剃的光光溜溜,但是头顶处留着一片,修剪的整整齐齐。
我还想再仔细看,但可能是好几个人进屋,影响了孩子休息,那孩子翻了个身,顺便拉了下被子,把自己连头一起盖到了被子里面。他妈妈想要给他把被子拉开,但他坚持不肯,最后他妈妈也只好是由着他用被子遮着头,只是盖的不那么严实,留着点缝,不至于使被子里面空气憋闷而已。
我问:“这么黑,怎么不拉开点窗帘呀。”
因为这黑暗实在是太让我压抑,没等到叶天明的老婆同意,我就绕过去,想要把窗帘拉开,结果到窗前才发现,窗帘居然是用胶带全都紧紧粘在墙上的。
我这个冒失的举动,也让叶天明的老婆非常的反感,看我的眼神里面,除了警惕就是敌意了。
老太太忙解释说:“这是纸扎店的赵师傅和纸扎店的小神医,天明走的那天见过的,听说孩子生病,特意过来看望的,你别多心。”
但老太太的话,并没有让叶天明的媳妇看我们的眼神有好转多少。
很明显我们都是两手空空来的,如果是专门来看望生病的孩子,怎么也得给孩子买点东西吧。不过我现在也不是一般的探病者,咱现在好歹也是个神医了,想想自己还是应该把底气拿出来,就问道:“孩子病多长时间了,现在都有哪些症状?”
叶天明的老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病了有两天了,除了不明原因反复发烧,也没什么其它太明显的症状。”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有时候会说眼睛疼,怕光,所以我把窗帘全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