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那头赵宇杰的姐姐并不知道旁边还有我们几个在听着,一直唉声叹气的,说:“那小子已经走了,我们几个女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房子也别指望了,我去找过村长了,六叔家的旧房还有赵宇峰的新房居然真的都卖了,六叔在离开村子之前,专门找了村长一趟,让他看着帮忙把村里两套房子都卖了,村长原以为不会这么快就有人来买,结果刚过两天,就来了个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不到的年纪,出手非常大方,都没还价,直接就全买下来了,还让村长给找人把新房重新收拾了,整理的比娶媳妇的时候还干净。
村长也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自己村子里的人不帮,居然帮着外人,还说钱已经给六叔转过去了,这房子已经是那年轻人的了,说我们再折腾,他第一个不答应。”
姐夫直接对着电话骂道:“村长老糊涂了吧,盖房子那两块地,可是爷爷在的时候从村里批下来的,属于咱们家的共同财产,那几个叔叔大爷都没了,现在就剩下爹和六叔了,六叔离开村子,这两块地还有上面的房子,理所应当就是咱们的,谁给六叔这么大的权利卖房子?那小王八蛋是哪里人,你让村长给查查。”
姐姐说:“已经问过了,离着不远,就是古槐镇村里的,叫严辉,严肃的严,光辉的辉,是个刚满十八岁几天的小屁孩,现在两套房子都是他的名字。”
一听严辉这俩字,我差点过去把电话抢过来,想要亲自问清楚,但小慧很快阻止了我,并且示意我冷静,然后就直接让那俩人结账走人了。
满脑子的混乱,我这个名字虽然不是特别的有个性,但是同样是古槐镇的,同样是十八岁,生日还跟我差不多,要是有个人跟我重名,我应该知道才对啊,那时候这几个镇上的人可都是在一起上初中的。
没等我把这些想清楚,很快就到了一点钟了,那些来向神医求纸人的病人,又开始重新把队伍排好,我也只好收拾心情,重新开始装我的神医,小慧则去了沟前村,说想找村长和附近的邻居去了解一些情况。
大厅里,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还是排在队伍的最后面,但是这次,她进门后一直是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的,虽然隔着墨镜的镜片,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尤其是当我把纸人从口袋里拿出来,开始写八字和姓名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两道光从墨镜的镜片后面透出来,直直的盯着我手上的动作,盯的我手上的烫伤都又开始疼了,笔都有点拿不稳。
在我又成功出手两个纸人后,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居然转身出去了,开始我还以为她是等的久了,去趟厕所或者临时出去干点什么,但她这一出去却没有再回来,直到我招呼完了所有的病人,下午工作结束,也没见她再回来。
她出去之前,也没见他接电话之类的啊,难道是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回去处理了?
还有让我一直在意的一件事情就是,赵宇峰说过,这两天倩娘要找个绝色的女子下手,但是今天我并没有见到那个绝色的女子,一个女人如果之前非常漂亮,那么就算是已经衰老了,脸上那漂亮过的痕迹也是抹不去的,如果不是傀儡人还没有下手,那么很可能就是,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个,就是倩娘找的绝色女子。但是那个女子为什么没有过来找我求纸人,我就想不通了,难道她盯着我看的时候,已经发现了纸人被我做了手脚,就算请回去也没有效果,所以干脆放弃了?
做贼心虚如我,还真不是个当坏人的料。
下班后,小慧给我发过来一张收据的照片,而这张收据上签的居然正是我的名字。
小慧问我:“这是你的笔迹吗?我从村长那里拍的。”
我说:“看这很像,就算是我自己,都看不出造假的痕迹来,但是我从来没有签过这样的收据。”
小慧说:“我觉得也是,如果上面的日期没错的话,那天一整天你应该都是在纸扎店里的,肯定没有时间来签这张收据,但房子是谁替你买的?”
我说:“你去见过村长了?那你应该问他啊,他肯定是见过买房子的人的,你问问他那人长什么样子。”
小慧说:“我当然问过了,但是他描述的那个人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
“这,什么意思?我在纸扎店上班的时候,有另外一个我,去沟前村买下了赵旺财家的两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