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后真的刁难了沈惜,倒是他的机会。
他正想要怎么拉拢乔湛,若是救了沈惜,乔湛便欠了他人情。
祁恪刻意忽略掉心底那点子异样的情绪,一面让身边的人去打探消息,一面大步流星的往淑妃宫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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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您可得好好教训一通沈惜,她如今可是愈发的嚣张起来了。若是真的同卫国公府认了干亲,还不要爬到我头上了?”常玥亲自替太后端上了一杯热茶,半是撒娇的道:“您要帮我出气呀!”
常玥时常进宫陪伴太后,算是太后在娘家小辈中最可心的人,她到了待嫁的年龄,太后自然满京中想给她挑一位夫婿。
原本太后要在皇子之中替常玥选一位,让她成为皇子妃,往后甚至能更进一步,成为太子妃、皇后——她属意皇后嫡出的九皇子和淑妃的六皇子。
六皇子生得俊美又足智多谋深得今上喜爱,可他早已娶过元妃,元妃生下嫡长子没多久就过世了,六皇子仍是十分敬重元妃。她才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个傻子压一头。若是这傻子突然开窍了,她儿子更没有立足之地。
九皇子虽是皇后嫡出,可皇后是继后,在今上面前分量不够,九皇子相貌有些平庸,又有些木讷,常玥自然也没瞧上他。
她早就倾心于永宁侯乔湛,相貌俊朗行事沉稳,且在朝中位高权重。便花言巧语的游说太后,说是恐怕她嫁给皇子,会令今上不悦,倒想是太后还要往皇子身边赛人似的,毕竟今上非太后亲生。若是引起太后母子间的龃龉,便是她的过错了。而乔湛是当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嫁给他一样能稳固庆国公府的势力。到时候太后想扶持哪位皇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常玥在太后身边陪伴多年,自是了解太后的,时不时点上两句,便让太后觉得她是个敦厚孝顺的好孩子,心胸宽大有远见,便想着一心撮合她和乔湛。
殊不知乔湛竟和沈惜有染,还跪在御书房半日,求圣上点头同意他娶沈惜为嫡妻。
最后圣上爱才,无奈之下只好点头。
由此一来,常玥不恨乔湛,只恨沈惜勾引了乔湛。经此一事,她愈发觉得乔湛有担当,若是自己嫁给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故此常玥对沈惜简直恨之入骨。
“好孩子,你放心,姑祖母不会让受委屈的。”太后慈爱的拍了拍常玥的手,柔声道:“谁让我们玥姐儿不痛快,姑祖母也不放过她!”
常玥面上闪过一抹羞涩的笑容。
“太后娘娘,您说这沈惜到底会什么妖术呀?先是勾引了永宁侯,如今又引得卫国公夫人要认她做干女儿!”常玥在太后面前一贯都是天真烂漫的,她歪着头,嘟着嘴,一副小女儿的娇憨模样。“我真担心侯爷和卫国公府受骗!”
太后知道她喜欢乔湛,不由打趣道:“你是关心卫国公府?我看你更关心乔侯爷罢!”
常玥红了脸不肯说话。
她拽着太后的衣袖撒娇,太后和颜悦色的看着她。
一时有宫女过来通报,说是永宁侯夫人到了,太后脸上的慈爱神色登时消失不见。
常玥面色微冷,心中更是掠过一抹阴毒。沈惜今日来了,便别想顺顺当当的回去。
“宣永宁侯夫人——”
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在帘外等候的沈惜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了进去。
第89章 设计
沈惜一路上都在努力回忆着原主先前那点子稀薄的记忆, 在宫中觐见时该有怎样的礼节。
太后摆明了要找茬, 她得万分小心才行。
关于宫中的事情, 原主倒是了解一些,毕竟刘氏要给原主洗脑, 总得提一提太后曾施加了多大的压力, 承恩伯府又是怎样保住了原主云云。
今上并不是太后所出, 太后曾为先帝继后,膝下无子,便抱了那时最小的皇子, 也是当今圣上在身边抚养。
等到圣上登基后, 对嫡母也甚是孝顺,似是感念太后的抚育提携之恩。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沈惜心里始终觉得有些奇怪,乔湛娶她违抗了太后的意思,圣上竟也是支持的。乔湛并非莽撞之辈, 他既是敢态度强硬的这么做了,是不是他当初心里就有底气?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似乎让沈惜看到了些希望。兴许今上和太后的母子关系,并不如传言一般和睦亲密。
“臣妇沈氏给太后娘娘请安。”站在门前的宫装丽人替沈惜撩了帘子,沈惜稳稳当当的走进去, 神色恭顺的跪下行礼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沈惜行礼之后便垂下了头, 保持着柔顺恭敬的姿态。
太后稳稳的坐在宝座上, 目光凌厉的打量着沈惜。
仅从外貌上看,似乎她比先前是有些不同,那张本就漂亮得有些妖娆妩媚的脸蛋, 如今竟生得更好了些,端得是艳光四射。这样的狐媚子,最是会勾引男人。窄身褙子勾勒出她纤秾合度的身段,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鼓囊囊的胸脯,玲珑的曲线展露无疑。
可这样身份低微的人,顶多算个玩物罢了,哪里能做侯夫人,成为一家的主母?合该是世家贵女,才配做宗妇。
在太后身边站着的常玥满是嫉妒的看向沈惜。
当年若不是沈惜勾引乔湛,自己早就是永宁侯夫人了,何至于如今为了个继室还煞费苦心?
尤其是沈惜大病一场后,常玥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惜和原先不同了,乔湛似乎也变得更加宠爱她。上一回在辅国公府,两人亲密的姿态刺痛了她的眼。
沈惜和顾清之间的事,原本可以拿来做文章。那日只是顾清无意中一次酒后失言,说了两句不妥当的话,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庆国公府还想要拉拢顾清,万不能莽撞。
更可况上次她试探沈惜,沈惜面不改色,还有些许茫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沈惜故意掩饰过去;二来便是顾清的单相思。
总要那住些真凭实据才能达到效果,否则便会被反咬一口。
太后迟迟没有出声,沈惜只得继续跪着不得起身。她就猜到太后不会给她好脸色,故此进门便跪了下来,总会比半蹲着要舒服些。
等了快半柱香的功夫,太后才缓缓的道:“起来罢。”
沈惜忍住腿有些麻的酸涩感和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勉强稳住了没晃,垂手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