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皇帝召他过来,让他代他去刀府看看那所谓将夫时,太子苦笑不已。
皇帝见他苦笑,皱眉问:“你还真是喜爱刀梓儿?”
太子赶紧摇头,“哪是。”
那女将军他看过两眼,那笑着的样子倒是挺亲切的,给他的感觉不像个小娘子,反倒有点像个小弟弟。
他把他那天去刀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儿臣从进府到离府,勉强呆了半个时辰,那半个时辰,那刀藏琥跟我说了不出十句话,每句都像挤出来的话,那不痛快的样子,就像儿臣掐着他的脖子在逼他似的,儿臣走的时候,脚步都快了。”
皇帝一时之间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道:“宇堂南容那个女弟子,打一开始,你娘轻视她,朕也没例外,没把她看在眼里,现在回过神来了,晚喽。”
他敲了敲桌子,摇摇头,“刀氏学堂你知道吧,工部的那个李文就来跟朕说,他小儿子的好友是刀府的小子,那小子画的一手的好布防图,比他还强上两分,那图朕看了,是不差,你知道那小儿是哪得的这本事吗?学堂,就他们族里的那个学堂,只要是他们家的子弟,人人都能学,你说,两百多个孩子,受的都是最好的先生教的东西,哪怕学出了三五十个来,这以后会成为什么人?”
太子看着他。
“都是你以后不得不用的人,只要你还想要人才可用,他们给得出,你就不得不留着他们,哪怕他们每个都刺你的眼!”皇帝说着,手一扫,把桌上的杯子都扫到了地上,冷冷地看着太子道:“刀府的心思在哪?就在这。他们凭的就是我们不得不用他!而你,却因为觉得刀府赶过你一次,你就不想去了?”
皇帝倾身,问他:“你知道前面的那些王朝是怎么亡的吗?”
太子起身,朝他一揖到底,“儿臣知道了。”
“搞定他。”皇帝坐起身来,疲惫地摸了摸脖子,“不要朕推你一步,你才走一步,牟桑,你去看看,沉盈现在在做什么。”
太子一愣,随之苦笑。
他最近都把时间花在京城的水道布局上去了,都忘了他那个弟弟了。
“谢父皇。”
“去吧。”
“是。”
他走后,皇帝闭眼休息了片刻,急又睁眼,问张顺德,“安王是不是好多天没来了?”
“皇上,是。”
“他的银子搬得怎么样了?”
“送出去一半了。”张顺德苦笑。
“看来,他是要到走的那天,才来跟朕说啊。”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