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嘉颔首微笑,告了一声又去厨房忙活。
孙秀花留在客厅里招呼他们,秦慧如跟和黄教授去沪市参加一个研讨会,并不在家。
韩东青和邵泽家里都有祖母健在,故而两人和老人相处颇有耐心,哄得老太太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说着说着就问到了对象的问题。
邵泽那是个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的,满脸灿烂的回道:“我有对象了,东子还没有,他们太忙了,没时间找。”
他又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许奶奶,他家里为了他的事儿可愁死了,尤其是他奶奶,愁的是饭都吃不下。就盼着他能趁读书的时候赶紧定下来,要不下了部队,就更难找了,您说是不是?”
孙秀花深有体会,许向军可不就是当兵的,当年可是愁死她了。
邵泽无视韩东青的眼刀子,忧国忧民状:“您要是有合适的,可以——嘶~”
“怎么了?”见邵泽突然变色,孙秀花急忙询问。
脚尖的剧痛差点让邵泽不顾形象的蹲下去揉,可终究风度占据了上风。
邵泽勉强保持微笑:“不小心踢到了茶几。”
“我们家茶几是实木做的,特别硬。”这还是许向华特意淘换回来的,据说是什么梨花木还是红花木,反正是宝贝。
只不过,踢到茶几?孙秀花哪看不出两个小伙子的眉眼官司,也不点明,跟着装聋作哑。
韩东青笑了下,岔开话题:“最近还有人来捣乱吗?”
孙秀花:“没了,最近家里挺好的,那个人被关了这么多天,肯定长了教训,不敢来了。”
缓过劲儿来的邵泽一听有故事,遂问:“什么人?”
韩东青想阻止,奈何孙秀花已经如此这般说了出来,末了感慨:“多亏小韩,要不就让那个混蛋跑了。”
闻言邵泽乐不可支,嘴角一个劲儿的往上跑,望着韩东青的目光里头满满的促狭。
深更半夜不睡觉去跑步,再想想那天,哪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是补过头了,气血翻涌,睡不着觉。
解放军就是解放军,出来跑个步,还能抓个坏蛋,可以的啊。
越想越是可乐,要不是孙秀花在跟前儿,邵泽真想拍着桌子仰天大笑三声。他觉得这个笑话足够他乐一整年,回去必须和大家伙儿分享分享。
心里快笑疯了,邵泽面上只微带笑意,借着拿水果的机会往外面挪了挪,开始满嘴跑火车:“他睡眠一直不大好,三天两头的睡不着。”
孙秀花瞎了一声:“那哪行啊,这年纪轻轻的睡眠就不好了,可不是遭罪,就没找大夫看看。”
“看过了,可就是不见好。”邵泽叹气。
“那咋办啊!”
邵泽心道找个女朋友,保管药到病除。
孙秀花忧心忡忡,对韩东青道:“要不你试试,睡觉前喝一杯蜂蜜水,再拿热水泡泡脚,兴许会好一点。”
韩东青含笑一一应了。
许清嘉和梨花两个人在厨房有些忙不过来,她便想起了许家阳,见梨花在专心致志地切着汆过水的鸡,她打算做一个醋炒鸡,便道:“梨花姐,我去找阳阳,灶头你稍微看着点。”
梨花道:“我去吧。”
许清嘉笑:“我去就行,现在我没事。”说着解下围裙。
打仗打得昏天暗地的许家阳一听许清嘉要他帮忙,顿时责任感满满:“我要回家帮姐姐干活,待会儿再来跟你们玩。”还大方的把自己装备借给人家:“不许弄坏了,要不以后不借你了。”
拿着军用水壶和玩具枪的小胖墩只觉得责任重于泰山,郑重点头:“你放心。”
许家阳拍拍他的肩膀,特有范的嗯了一声。
许清嘉好悬没笑出声来,你一萌萌哒的小包子做这个样子真的很违和,知道吗?
在许家阳转过脸来的时候,许清嘉压了压嘴角,左右看看:“小黄呢?”
小黄正可怜兮兮的趴在离地两米多高的树丫上,见了小主人汪汪叫,老可怜了。
“它怎么上去的?”许清嘉不可思议至极。
许家阳摸摸脑袋,一板一眼的回答:“爬上去的。”
“你见过狗爬树吗?”她只见过猫爬树。
许家阳摇摇头,又一指树上的小黄:“它不是爬上去了吗?”
好了,怎么爬上去这个问题暂且丢到一边,现在的问题是:“它下不来了。”
许家阳摩拳擦掌:“我爬上去抱它下来。”话音未落,就被许清嘉瞪了一眼。
许家阳悻悻一摸鼻子。
许清嘉拿眼睛量了一下高度,拿把凳子,她伸个手就能够到,遂让许家阳去搬把凳子过来。
小失望的许家阳应了一声,对面就是小胖墩家,他和他们家长辈熟,遂就近跑过去借凳子。
韩东青受不得邵泽的聒噪,这家伙好不容易逮着他一个把柄,不厌其烦的和孙秀花说着失眠的话题,三句里面带上他两句。
遂找了个回家拿饮料的借口避出来,邵泽的汽水厂已经正式运营,这个厂挂在上海汽水厂名下,也从他们那要到了幸福可乐的原浆,作为分厂生产加工销售,因为口味独特,哪怕入了秋销量也颇好。
孙秀花听说是他们自己厂里生产的,才没阻止。
走到胡同口,韩东青就见许清嘉踩在凳子上,再看树上的狗,立时明白过来,心下纳闷这狗怎么上去的,人已经自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