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权臣 沙漠 3164 字 25天前

门外,贺学之却是一脸的悲愤,见到韩漠,悲声道:“韩世侄,这一次,世伯却要你为我做主了。”

韩漠皱起眉头,见到贺学之那细眼睛边上的眼圈却有些泛红,自己出门来,顺手带上门,奇道:“世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事慢慢说!”

“死了!”贺学之捶胸顿足:“我那外侄贺达死了!”

“贺达?”韩漠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脑中飞速地想着这个名字。

“就是右清吏司衙门的清吏司贺达。”贺学之悲声道:“昨夜上吊自尽了!”

韩漠一惊,虽然不知道贺达为何自杀,但是韩漠第一时间就敏锐地感觉到,这中间必定大有阴谋,只是不知道这阴谋是不是针对自己。

“贺清吏司自尽?”韩漠做出震惊之色,实际上他也确实震惊,所以表情异常逼真:“世伯,你说的可是真的?”

“绝无虚言!”贺学之身体似乎撑不住,扶住小阁前的小木柱:“天刚朦朦亮,我那外侄的府里就有人来报信,说是贺达悬梁自尽。我大是不信,派人去看个究竟,回来报说,贺达自尽,那是千真万确…….贺达啊贺达,你好糊涂啊,为何就这般轻生啊……我视你为己出,你怎就这般不明不白地去了啊…….!”

他嚎啕大哭,那小眼睛里竟是挤出泪水来,那副伤心模样,当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生儿子死了。

韩漠只能扶住他,劝慰道:“世伯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莫伤了身子!”

贺学之在韩漠的搀扶下,走到院子中间,在院里的石凳子上坐下,伤心不已道:“韩世侄,你是不知道,这贺达精明干练,身为清吏司,那是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全心为朝廷办差,为百姓办事,那是我贺家一等一的人才……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他就这般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实是让我肝肠寸断啊….悲哉,惜哉!”

韩漠问道:“世伯可知贺达为何自尽?”

贺学之恨声道:“虽尚无回报,但是我却知道,我那外侄死得冤啊!”

“冤?”

“前夜贺达来我府上哭诉,昨夜便上吊自尽,天下哪有这般巧事?”贺学之捶胸道:“他含恨自尽,那是有人逼死他的……他是被人活活逼死的啊!”

韩漠心中顿时明镜儿似地,轻声道:“世伯的意思是……!”

“苏克雍!”贺学之握着拳头道:“天杀的苏克雍,贺达定是受不得他的诬蔑奚落,心高气傲,这才上吊自尽,他是以死明志,表明他的清白……!”

韩漠已经明白,这贺达不管是怎么死的,苏克雍这次却是遇到大大的麻烦了。

“大老爷,不好了,清吏司衙门被围起来了。”院外有人叫道:“连县衙门的衙差们都拦不住啊!”

贺学之立刻起身,“世侄,我得去清吏司衙门一趟,你……是否愿意同去?”

韩漠道:“好,待我进去穿上衣裳。对了,世伯,昨夜有刺客行凶,为了防止刺客来此惊扰媚娘,我想调几名御林军来此保护媚娘姑娘,不知意下如何?”

他是担心艳雪姬功力未复原,自己一旦离开,若是贺学之贼心不死,再次派人来摸艳雪姬的底细,艳雪姬便不好应对了。

但是只要派几名御林军来,有自己的人在,那么贺学之便不敢轻易让人过来试探,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保护艳雪姬。

贺学之有些诧异,眼眸子划过怪异之色,但是见韩漠那带着期盼的神情,心中顿时以为韩漠是对艳雪姬沉迷太深,所以才会顾虑艳雪姬的安危,派人来保护。

韩漠既然提出这个要求,贺学之自然不好拒绝,点头道:“御林军乃是我燕国最强武士,有御林军在,刺客必不敢轻易来犯,那就有劳世侄调几个人过来!”

韩漠这才谢过,回到屋子里,关上门,转到屏风后面,艳雪姬已经用锦被裹着身子,坐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了一个人。”韩漠上前,抱住艳雪姬,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你好好歇息,我马上调几名御林军守在院子外面,不会有人敢进来打扰,你安心修养就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晚些过来,你……你功力未复原,凡事不可轻举妄动!”

艳雪姬见他一个大男人,办事却如此细心,听他声音温柔,关怀之意不言而喻,心中却是有些感动,也在韩漠的额头亲了一口,妩媚一笑,“你去吧,我自有分寸!”

韩漠这才穿上戎装衣甲,戴上头盔,在床边坐下,握着艳雪姬一只小手,微笑柔声道:“雪姬,不要再要求我忘记什么,昨夜的事情,我记得更加清晰了!我命令你,你也不许忘记,永远都不要忘记,听到没有?”

艳雪姬脸上先是一阵绯红,随即幽幽叹口气:“你这冤家!”

韩漠嘻嘻一笑,这才起身道:“好好歇着,我先去了!”也不再多言,出门而去。

艳雪姬看着他离开,美丽的眼眸子显出复杂之色,终是又轻叹一声,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下身颇有些疼痛,知道是昨晚折腾太猛,脸上顿时泛起潮红。

…….

贺学之坐轿,领着十多名家将,而韩漠昨夜来时,那也是带了三名随从,便是安歇在春园,韩漠到得大门时,三名御林兵士都在等待,韩漠吩咐一名兵士回去调人,令他让肖木亲自领八名御林军进入春园,护住那小阁子,不需任何人进入,那人领命而去,韩漠则是令剩下的两名御林士兵先去小阁子暂且守护,一切就绪,这才骑马跟着贺学之一道,一同前往清吏司衙门。

第三三四章【危机】

韩漠与贺学之一行人急匆匆地往清吏司衙门赶去。

这清吏司衙门设在县衙的西院,离春园还真是颇有一段路程,这夕春县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一些相关的衙门也颇分散,一行人紧赶慢赶,加上大清早街上行人也算不得多,即使有人,也早有家将在前面开道,终是远远瞧见了青砖白瓦的清吏司衙门。

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那边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哭泣声,斥责声,喊冤声,怒喝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显得极其杂乱,而且远远就能看见,在那清吏司衙门的门前,已是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韩漠看得清楚,除了一些士绅般的人物,大部分却是穿着官服的官员,更有不少差役,那清吏司衙门此时却是大门紧闭,不少人正对着那朱红大门砸瓦片砖块,嚷嚷着要里面打开门来,否则要砸门进去。

韩漠看在眼里,心里明镜儿似地,不由冷笑。

这一大群士绅官吏,那已是聚集了大部分夕春县本县官吏以及在夕春县避难的东部三县大小官吏,另一部分自然是颇有影响力的士绅,加上各衙门的小差,黑压压的好几百号人,如果不是贺学之连夜派人一一通知,这一群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如此齐全地聚集在这里。

能够调动这么多士绅官吏一大早就围住清吏司衙门,只有贺家有这样的能耐。

贺学之口口声声说他是大清早得到消息,那纯属满口胡言,只怕贺达的死讯,他是第一个便知道的。

清吏司衙门门前谩骂呵责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声势极其浩大,一个个看起来都是义愤填膺,更是有人准备在围墙搭梯子,翻过高高的围墙进去。

贺学之的轿子在离人群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从轿中走出来,那人群立刻有人见到,大声叫道:“大老爷来了,大老爷来了!”

一个声音叫起,随即响起更多的声音:“大老爷来了,大老爷来主持公道了!”

贺学之虽无官身,但是在宜春东部三县的威势那是首屈一指,更加上贺达是他外侄,他插手此事,那也是实属正常,从道理上来说,倒也说得过去,从实际权势来说,那更是非他插手不可。

贺学之抬起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众人不要嘈杂,他这手势一做,本来混乱不堪的局面,顿时便安静下来,只片刻间,便没了一丝儿声音。

由此可见,贺学之的权势实在了不得,这上百官员士绅,只是被他一个手势,就变得悄无声息。

韩漠翻身下马,冷眼旁观,背负双手,站立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