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跟你拜把子,保不齐睡觉做了什么梦,大清早来她这里发疯。二丫可是个记仇的人,卫蕤说的那些话她都在心里用小本本记着呢!
于是拎着卫蕤撵小鸡似的把人往外赶:“走走走,谁要跟你拜把子,大早上你搞这些让人看见东西像什么话!不知道还以为我家里有白事呢!”
卫蕤被推着一步三回头:“哎哎,你别撵我啊,我真的诚心诚意跟你拜把子,你比我年纪小,我认你当妹妹。”
“谁要给你当妹妹,我哥哥已经够多了!感情泛滥没地方放,回去找你妈妈呀。”
卫蕤抱住门口一颗树,死扒着不走:“那你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啊!把我认下,我给你好处!”
二丫松了手。“啥好处?”
“你几个哥哥都给你啥好处?”
二丫鼓足劲儿抱住卫蕤,要给他扔出去。
“别别别!有好处,有好处!逢年过节给你红包。”
二丫放下卫蕤一条腿:“还有呢?”
卫蕤词穷,挣扎良久,投降:“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二丫一鼓作气:“你不许再掺和小胡哥在虬城的事情了,你也不许帮着小春儿撮合他俩,你更不能逼着我去你银行工作,总之——”
“就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上,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别吭声。”
“成交!!”
被卫蕤拉着跪在香案前,二丫还纳闷:“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拜把子?”
卫蕤哼哼:“喜欢你呗。”
不能跟你谈恋爱,那就厚脸皮强行跟你沾亲带故,以后有什么事,她也不至于忘了他。
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都出来看热闹,卫蕤一见那天蹿到他肩膀上的六宝瑟缩了一下,拉着二丫和自己换了个位置。
“你站这边,你站这边。”
“为什么?”
“男左女右呗。”
“行。”
两个人端着香,憋了半天,谁也没吭声。
卫蕤尴尬:“一般这时候,都得说点什么啊?”
二丫烦恼:“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天老爷地老爷,街坊邻居都看着,今天我杜豌自愿和你卫蕤认个兄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自己当,谁也别连累谁。”
卫蕤震惊:“你倒是把自己择的干净啊!”
殊不知二丫说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
她的做人信条就是:有了好事福气可以和大家分享,可真的遇到了灾祸,有了让自己感到痛苦的事情,还是闭紧嘴巴,不要告诉别人的好。
你告诉别人有什么用呢,除了倾诉,你不能给别人带来一点快乐,只是让更多人接受你的不高兴,然后陪着你郁闷。
“就这么说,你爱拜不拜。”
“拜,我拜!”卫蕤清了清嗓子,也煞有其事道:“我卫蕤,今天当着街坊邻居,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大娘大姨的面,和杜豌结成兄妹,今后有我一口吃的就保证饿不死她,我要遭难破产了,也保证不管她借钱,我俩本着享乐原则,尽力维持双方不堪一击的兄妹情,不越雷池一步!”
说完,把香插到香炉碗里,二丫拍拍屁股要回屋。
卫蕤叫住她:“这,这就完了?”
“你还想怎么样啊。”大早上被迷迷糊糊拉着认了个哥哥,二丫已经很郁闷了,她还没刷牙洗脸呢。
“起码你得给我磕一个吧。”
“磕头???”
她连她爷爷都没给磕过头呢!
二丫不依,卫蕤粘人精跟在二丫屁股后头,好像这头不磕就算完似的。二丫烦的呀,拉着大门把手:“那说好了,我给你磕头,你就让我回屋。”
“说话算话。”
二丫憋足一口气,卫蕤还很照顾她:“我把那垫子给你拿过来,地上凉。
忽然——
二丫不吭声揪着卫蕤衣领扣住他后脑勺,用脑门狠撞了卫蕤一下。
咚!!
两颗脑瓜磕在一起,能听见相当疼地一声闷响。
卫蕤磕的头晕眼花,双手护住脑袋,疼的蹲在地上直骂脏话。
二丫站在门口十分嚣张:“让你占我便宜!”
卫蕤倒抽冷气:“你头怎么那么硬啊!”
小时候磕鸡蛋练出来的铁头功,在晖春时幼儿园小朋友说她没爹没娘,二丫气冲冲和人家打架,别人揪她头发挠她脸蛋,二丫从来不反击,只等别人欺负够了,她攥着小拳头回身就咚地一撞,磕的小男孩掉了颗牙,哭着喊着回家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