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
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工作的事情找爸爸谈谈。
呵,多讽刺的歌儿。
他大步流星往回走,走着走着,从春晚忽地想起了二丫。
她也是爱看春晚。
电视一放,盘个腿,抱着一盆草莓,跟着傻笑。
雁城。
虬城。
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么那么多的人。
乱七八糟地在脑子里转着,搅的人心烦意乱。
小胡爷仰着头,忽然想吼两嗓子。
……
远在雁城地二丫,忽然打了个大喷嚏。
她盘腿坐在床上,正在和一盆兰花面面相觑。
下午她去花卉市场想买袋肥料,抱着花挨家挨户地转,转一家,老板看看花,就用异样地眼神打量她。
二丫搞得奇奇怪怪,终于在一个老板那里知道了原因。
老板抽着烟,眯眼坐在矮板凳上问:“你这花儿哪来的?”
二丫也很横:“你管我哪来的,问你有没有它用的肥。”
“没有,你这花,得去别处找。”
“哪找?”
这几天虬城下雨,这花有些耷拉脑袋,二丫心急怕它死了,这才着急出来找肥料想给它松松土。
“这样吧。”老板叼着烟,也不说去哪里找。“你这花养不好,寄在我这,我给你伺候,或者,你卖给我也行。”
一听卖,二丫护孩子似的又往怀里搂了搂,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多少钱?”
老板看她是个不识货地,呵呵笑。“多少钱你说。”
二丫心想我才不说呢,你不开价,又这样盯紧我这盆宝贝,肯定有猫腻。她想了想,狮子大开口。“我这花是我奶奶传下来的宝贝,我留着不为别的,为了念想,我家里要是知道我把它卖了,肯定打折我的腿,你就说个实在价,合适我就卖。”
老板见她有出手的心思,一犹豫,重重拍大腿:“得,我是真想收,我给你这个数。”
他比个二。
二丫一皱眉:“两千?”
她这一张嘴,老板才知道她是真不识货,迭声后悔开高了,也没了跟她开玩笑的心思。
“姑娘,二十万!我是给你二十万!”
“你这盆是极品莲瓣兰,去年杭州拍卖会这一盆拍出了七位数的高价啊!!”
二丫嘴巴半张,盯着这盆从胡唯那间老房子里抱出来的花,心里轰地一声。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鹊还巣
如果有人告诉你,你帮人保管的这个东西价值千金, 而这个东西的主人不在, 你又恰好缺钱, 你怎么办?
那要看什么东西了。
一个很好解释它不见了的东西。
二丫愁苦地和那盆兰花面对面, 最后合掌朝它拜了拜, 嘴里念叨着:“别死啊, 千万别死……”
“我叫杜豌, 从某种意义上讲,咱俩也算同根, 我知道你刚来我这里有点水土不服,但是什么环境总是要适应适应的,你前头那位主人没在,你就将就将就我, 我保证按时给你晒太阳, 浇水, 施肥,像春天般把你呵护,别死, 别死。”
兰花枝叶向上高傲地舒展,翠绿纤细的身体,像一位遗世独立地美人在用她傲慢眼神睥睨着周遭与她不符的世俗。
二丫心里默默叹气,像供菩萨似的把她摆到自己卧室的窗台上。
一晃, 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捱过雁城的盛夏, 秋天如期而至。
杜希的生日也在这个月, 他身体恢复的很好,出院以后,又休养了一段时间,最近刚刚回到医院上班。
医院考虑到他自身情况,把他从原来的急诊调到医务处做主任,主管行政工作。
杜嵇山有意趁着他生日在家里组织一次聚会,一扫之前笼罩在杜家的阴霾。
陪杜希一起来的,还有老爷子极力邀请的苏燃。
他住在医院包括后期休养,都是苏燃在照顾,两个人的关系在杜家人眼里似乎有些心照不宣,干脆借着这次机会把话挑明了。
“老三,你住院的这段日子小苏没少为你操心,你看看,你是不是以茶代酒,好好谢一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