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玑舒了一口气,他呵呵的笑了起来,“您这么在意琼州的水师,该不会你说的属于自己土地一直就在海外吧。”
沈鹤年惊讶的看了一眼沈中玑,有些可惜的道,“这几个儿子当中,就数你悟性最好了。”
沈中玑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他的正妻之位成了交易品,他的嫡子成了牺牲品。他就是他父亲摆出来应付人的招牌。只要他始终是懦弱的,无能的,那么辅国公府给人的感觉就是无害的。因为没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就不足以成为威胁。
海外的基业再大,在父亲的计划里,都是与他无关的!难怪这些年四弟以管着庶务的由头天南地北的跑,这不是在跑生意,而是在想办法经营那片海岛。
原来,这才是真相。
沈中玑无力的叹了口气,“父亲想怎么就怎样吧。”多余的话他也没说,反正黄斌也已经漏出来了,连江氏也已经反水了。海岛的事,估计是成不了了。父亲做的事,也是瞒不下来的。将来,但愿凭着自己曾经的告密的功劳,能让皇上网开一面。能让子孙后代活着,这就是最大的福分了。再加上有瑾瑜的照看,往后的日子也差不了。这也就行了!
至于父亲那些野心,他不过耻笑一声罢了。
沈鹤年看着沈中玑慢慢缓和下来的脸色,追问道,“看你这几天的动作,就知道黄斌想成事,那是千难万难。为父做的事情,自然是自己一力承担。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也是够本了。你这一支,我是不担心的!有护国公主担着,罪责落不到你们身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其他几房。别的我也不敢求,只希望留他们一条命,就成了。”
沈中玑差点没直接掀了桌子,“您先是打算造反,后又打算自立为王。如此机密之事,还被黄斌知道了。此时才想起善后了。这桩桩件件都是要诛九族的罪过,现在却叫儿子想方设法保住这么多人的性命。您可真是看得起儿子啊!”
沈鹤年露出几分颓然之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站起身来,“罢了罢了,万般都是命,一点不由人。只当为父什么都没说吧。”他叹了一声,转身出了门。背影佝偻,脚步有些踉跄。
沈中玑看着,也不免心酸了起来。这可让他如何跟瑾瑜开口啊!他不是心狠之人,难道真看着一家老小送死不成。
外面传来脚步声,随从急匆匆进来,“国公爷,二爷来了!”
“瑾瑜!”沈中玑一愣,晚上不是才见过吗,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又过来了,“赶紧请进来。”
随从点点头,小声道,“二爷是悄悄来的。”
沈中玑面色一变,“小心安排,别走漏风声。”
那随从应了一声,才转身出去。不一会,就将一身黑衣的沈怀孝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