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暖气,比之外面的天寒地冻不知道要暖上多少。
温景梵进屋之后顺手关上门,把她的行李箱放置到客厅的一角,见她还站在那里,还未出声,厨房里已经蹿出了一道黑影,飞快地往玄关蹦去。
随安然诧然看见梵希的时候很是惊喜,刚蹲下身去,梵希已经就着她的手臂跳进了她的怀里,撒娇一般的轻轻蹭她的胸口,还黏糊糊的“喵喵”声叫着。
那碧绿色如同宝石一般的眸子映着亮光,漂亮极了。
她换了鞋走过来,手指在梵希身上轻轻地抚摸着。这才有空打量他的公寓,和他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同,简简单单的,并未有多余的装饰,只是该有的都有,恰到好处。
他抬手拎着梵希的后领把它从安然的怀里拎开,轻放到了地板上。直起身后,面色肃然了几分:“额头的伤严不严重?”
“是温景然处理的,缝了几针,没有什么大碍。”她摸了摸额头,看见他比之平常要苍白上许多的脸色,才想起正事……
“你呢?”说话间,抬手便蹭了上去。
她和温景梵的身高相差的有些大,这么一踮脚便有些重心不稳。但恰好的是,她这么做的同时,已经本能地抬手想去握住他的手保持平衡。
温景梵也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稳稳地扶住她。
相贴的掌心,熨烫的温度有些灼人。以至于随安然还未觉出他额头上过高的温度,便已经被他掌心的灼热给吓着了。
“怎么这么烫?”
“怎么这么凉?”
话落,两个人皆是沉默。
温景梵把一直拿在手里的车钥匙往沙发上一抛,很干脆地略微倾身,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到我房间里先睡一觉,你看起来很糟糕。”
随安然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微微地恼了:“我不是来你这里休息的,我是想确认你有没有事。”
“有事。”他回答的斩钉截铁,看着她的那双眼眸深邃,似有光要把她吞噬,让她移不开眼。
“所以你留下来陪我,顺便让我照顾你。”
这句话……说得有些矛盾,可又理所当然。
随安然半天没找到话回他,只能默默地偃旗息鼓了。
就这么一瞬的沉默之间,他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间的大床前,把她轻放下来时,不知道何时跟上来的梵希从床尾跃上来,几步走到床头的两个枕头间,优雅地卧了下来。
随安然有些尴尬,侧目避开他的视线时,才看见床头柜边上有些凌乱地药片。
温景梵在她身侧坐下来,先是很仔细地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口,但不敢揭开,确定周围没有红肿后,目光落在她有些糟糕的脸色上,眉头皱得愈发的紧。
“还疼不疼?”
随安然点点头,心里的脆弱被他这一句话便勾引了出来,咕噜噜地冒起了泡,酸得她牙齿都有些发痒。
“先在我这里睡一会?我去给你煮个粥,等会叫你起来吃。”他手指落在她的肩头,准备扶她躺下。
随安然周围盈满了他的气息,一时便慌乱了起来,抬手反扣住他的手。见他微微一愣,耳根子突然就有些热:“我……我担心你……”
温景梵怔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我刚吃过药,烧也退了些,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刚才是准备出去?”她的目光落在他穿戴整齐的衣服上。
“
是。”他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些,脱下自己的外套挂在不远处的沙发扶手上:“准备去接你,但我记错时间了。”
随安然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外套,红着脸默默地脱下来。
温景梵却很是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看见她有些僵硬的神情思忖了片刻才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虽然很想做些什么。
“昨晚,陆熠方说联系不上你……”见他走回来,她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了他的位置。
她自己不自知,温景梵却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从善如流地在她身旁坐下:“所以担心我了?”
随安然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昨天吃过饭后开始发烧,吃过药之后就休息了,手机一直静音,所以才联系不上我。”说话间,他也已经上了床,见她还坐着,抬手虚揽住她的肩膀按着她躺下:“我这里的客房是梵希的游乐场,所以能睡的只有我这里,你将就下。”
随安然抬头看了眼再悠闲舔毛的梵希,默默失语……
回答什么都不合适啊。
察觉到安然的视线,梵希偏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叫了一声,那声音里似是有几分——兴高采烈。
朕觉得朕做的简直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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