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狐疑地扯起衣服闻了闻,“我怎么没闻到什么味?”
“就是汗味呀!”
“……”
叶朝脸都黑了。
“虽然是汗味,但很浅,不臭,不像陆昭,陆昭特别臭。”凌宴端坐着解释,“你昨晚洗了澡,沐浴露的香味还留着,但是夜里你出了一些汗,我现在闻到的就是很淡很淡的沐浴露和很淡很淡的汗水混在一起的味道。”
叶朝白他一眼,做了几道数学题,笔和本子一扔,直奔浴室而去。
洗完澡,本以为凌宴不会黏过来了,哪知这小家伙吭哧吭哧嗅了半天,脑袋直接往他怀里一埋,“朝朝哥哥,你真香。”
“……”
“我好喜欢你呀。”
“……别。”
叶朝对凌宴没有一点办法,一方面从来没有接触过凌宴这种会软着声音撒娇的小孩,一方面凌宴是爷爷老战友的外孙,陆家老爷子把凌宴交给他,他也知道凌宴身体不太好,所以即便被缠得再烦,他也无法凶一凶凌宴。
何况凌宴老是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叫他朝朝哥哥,一叫,他心就软了。
凌宴中午要回家吃饭,吃完后又跑来睡午觉。
叶朝从来不睡午觉,以前吃完午饭就约人踢球,或者跟隔壁院打架。凌宴在他的凉席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盖着他的小凉被,几分钟就能睡着。
卧室开着空调,17c,凌宴在睡梦中连打好几个喷嚏,叶朝想起他身体不好,动不动就生病,连忙把温度调到28c。
凌宴裹着凉被,似乎睡得很安稳,但叶朝热得快疯了。
想踢球,想打架,不想守着这小屁孩。
但是人在自己床上,如果自己中途跑了,实在是说不过去。
叶朝叹气,脱掉t恤,裸着上身摇扇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盯着凌宴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其实也没有多无聊。
他靠近了些,让扇子的风也能惠及凌宴。
凌宴似乎感受到他在身边,往他腿上拱了拱,抱着他的小腿,嘟嘟嚷嚷,似乎在说梦话。
他低下`身子听,刚好听到一声甜腻的“朝朝哥哥”。
心脏抖了一下,他立即挺直腰背,几秒后戳了戳凌宴的脸蛋,自言自语道:“牛皮糖。”
对于自己有了绰号这件事,凌宴是很高兴的,回家路上哼着歌儿,一蹦一跳,完全看不出半年前还躺在医院的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