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了一天,这事儿就算圆满结束了。
没有想象的困难,一路都是顺风顺水的。
临近黄昏,惟公卿刚下轿子,就看到逝修抱着胳膊站在夕阳下望天。
“完了吗?”
惟公卿先看了重华一眼,才点头,“嗯,结束了。”
“行了,那回去吧。”逝修按照约定,来接他回去了。
“他没吃饭。”回到了宽阳,过去的讲究也重新拾了起来,不过跟着惟公卿习惯了,用膳的那个雅称早就被吃饭取代,惟公卿习惯这么说,他们也习惯这么听。
他们忙了一天,没来得及好好吃顿饭,重华提醒逝修。
“知道了。”他来接他,就是回去吃晚饭的,早上说好了。
重华收回视线,和惟公卿道别,“早点回去吧,累了一天了。”
惟公卿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后知后觉的点头……
嗯,是该回去了,也是该饿了。
可是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儿……
这自然又礼貌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么?
为什么没人翻脸?
为什么他们能这么自然的交谈,比当初大洹动乱时的态度还自然,那会儿他们也一直是针锋相对的……
还有,为什么到现在也没人问他那件事情了……
……
是夜。
银盘高挂,星斗漫天。
清冷且明亮的月光下,即便这一身衣衫与黑色同色,却没能巧妙隐藏。
宽阔的街道上留下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慢慢向前,在某个建筑前停下。
黑影掠过,月前多了个腰身笔挺的人。
在光亮的衬托下,他的五官陷入黑暗,不甚清晰。